老奴從前在鳳儀宮當過差,偶爾聽過兩人拌嘴,好像是因著二皇子的事兩人起了嫌隙。
但具體什麼事,老奴卻是不敢多聽,更不敢打聽的。”
劉嬤嬤口中的二皇子是太子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出生便夭折了。
這點喬惜也知道,之後皇後便以傷心過度,要為二皇子超度為由,潛心禮佛不問世事。
見劉嬤嬤知道的內情也不多,喬惜收了劍。
劉嬤嬤忙跪地道,“郡主,老奴知道的都說了,老奴是傷害過您,但老奴身為奴才,也隻能聽主子令行事。
就如這次,若陛下要老奴死,老奴也隻能死,可老奴伺候您的那些年,是真心的啊。
求您看著過去那些年的情分上,放了老奴的侄兒吧。
他除了愛賭些,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更沒害過您,求您網開一麵啊。”
見喬惜不語,劉嬤嬤開始磕頭,隨著她磕頭的動作,她脖間的一串珠子露了出來。
喬惜剛好垂眸,看著那珠子,眼神一凝,伸手將半遮半掩在劉嬤嬤衣領裡的珠鏈拽了出來。
珠鏈底下墜著一塊玉牌。
喬惜忙翻轉玉牌,見玉牌反麵刻著一頭小豬。
玉是上好的玉,雕工也極好,尤其後頭那小豬惟妙惟肖。
“這是哪裡來的?”
喬惜聲音陡然淩厲異常。
若仔細聽,還能發現一點顫音。
可劉嬤嬤被喬惜的動作嚇了一跳,根本沒注意這點,如實道,“老奴撿的。”
“何時撿的?哪裡撿的?”
“在宮裡,約莫五六年前。”
“到底是五年前,還是六年前?在宮裡什麼地方撿的?”喬惜聲音如刀,又急又利。
劉嬤嬤遠離皇宮後過了幾年安逸日子,早就沒了從前的膽氣,麵對喬惜滿身的殺氣,嚇得不敢有絲毫撒謊的念頭。
忙道,“五年前,對,是五年前,當時曹總管讓老奴去見了季節度使,說讓老奴往後給季瑤小姐做教習嬤嬤。
老奴就是在見過他們後,回宮殿的宮道撿到的。”
當時見珠子成色好,又想著自己馬上要離宮了,便藏了起來,回到疆南後才敢拿出來,但到底是宮裡撿的,怕張揚,隻敢戴在衣服裡麵。
沒想到竟被喬惜發現。
劉嬤嬤此時也反應過來,問道,“郡主,您認識這珠鏈?”
喬惜何止認識。
這玉牌後頭的小豬,她便是閉著眼睛也能畫出來。
喬家每個孩子出生,都會有一個或刻著他們名字,或刻著他們生肖的玉牌。
這是她四哥的玉牌,父親親手所刻。
四哥生肖亥豬,她為寅虎,四哥性子溫良,她小時候不懂事,覺得喬家的男兒將來都是要上戰場的,太溫吞可不行。
便瞞著爹娘和四哥偷偷換了玉牌,想著讓四哥哥多沾染沾染她寅虎的氣勢。
直到她來京城治病前夕,被母親發現,才將他們的玉牌換回來。
喬家孩子的玉牌都是隨身攜帶,四哥哥戰死疆北,他的玉牌怎麼會出現在皇宮?
這玉牌對外人來說,除了值錢並無彆的意義,皇帝沒理由害死了四哥,還要拿走他的玉牌。
皇宮不缺這點錢。
想到什麼,喬惜的心跳驟然加快,她更傾向於四哥可能還活著,且如今就在皇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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