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在深宮中的朝陽郡主怎會有這樣的身手,何況,天下皆知,朝陽郡主和皇帝感情深厚。
就在他思量不定間,喬惜拉下麵巾。
她說,“我姓喬,世代鎮守疆北,一門一百三十一口,皆戰死沙場的那個喬。”
“你……”
你竟真的是朝陽郡主。
許安瞪圓了眼。
喬家一門一百三十三口,除了前往京城的喬夫人和喬惜,可不就是一百三十一口。
可,皇帝待朝陽郡主不薄,她為何……
喬惜看出他心中疑惑,“喬家死於皇帝陷害,太子也從不曾弑父。”
許安聯想到了自己家的那些事,瞬間明白過來裡頭的陰謀,皇帝對朝陽郡主的好,是假象。
一如曹英對他們家,同樣都是虛假利用。
曹英當年對微服出遊的皇帝一見鐘情,私下苟合後有了女兒,便帶著女兒逃離師門外出尋找皇帝。
卻將他們許家作為跳板。
“喬家忠心為國,太子仁厚賢德,若你所言屬實,狗皇帝謀害忠臣,弑殺親子,的確不配為君,但隻憑你想要報仇,很難。”
喬惜看他,眸色堅毅,“血海深仇,縱然渾身碎骨亦不敢退半步。”
許安看她良久,下了決心,“好,這條路,我許安隨你走了。”
喬惜一個女人為了報仇能將生死置之度外,他許安堂堂男兒,怎能貪生怕死,置父親和姐姐的仇不顧。
何況,喬家曾於父親有恩。
“許安,我以喬家滿門清譽允諾你,會儘快讓你姐姐回到你身邊。”
喬惜承諾。
“但,你可否將玉蟬還與我?”
許安聞言,倏然想起,這玉蟬是當年姐姐和喬惜大哥定親時,喬家送給姐姐的信物。
後來喬家滿門戰死,喬家府邸亦被蠻族一把火燒光,喬惜如今討要回去,隻怕是想留個念想。
喬家大哥已死,姐姐也……
“這本就是喬家的東西,相信姐姐會理解。”
許安將玉蟬歸還了喬惜。
喬惜緊緊握著那玉嬋。
曹英抓了許靈兒後,就將玉蟬掛在了自己女兒脖子上。
前世,許靈兒被碧香磋磨死後,碧香嫌棄玉蟬晦氣要摘下來,被曹英嗬斥,她便是無意中聽到母女倆的對話,才知許安被騙一事。
隻是玉蟬有何特殊之處,她卻是不清楚,但能讓曹英重視,又是她喬家祖傳之物,想來這玉蟬定有蹊蹺……
從許府離開,喬惜再回到客棧時,見蘇鶴霆正大喇喇地躺在床上。
“王爺怎麼來了?”
蘇鶴霆睨了她一眼,“本王不來,還不知道王妃讓本王背了好大一口鍋。”
喬惜抿了抿唇,“我已讓樓辛著手通水事宜。”
借了他的勢,她以水源還之。
“若涼州被季川奪回,定然會切斷水源,屆時,疆北會再度缺水。
所以,王爺護的不是涼州,是疆北的生機。”
“牙尖嘴利。”
蘇鶴霆起身,將人拉到懷裡,“本王今日才知,王妃竟這般會算計,告訴本王,你又是怎麼算計的許安為你所用?”
許安是愚忠之人,也因此皇帝和季川才肯放心讓他掌管兵力,這樣的人,可不是容易變節的。
喬惜垂眸。
隻憑許靈兒無法讓許安真心追隨她,她算計了許安心中的正義,算計了許安對喬家的崇敬仰慕,以及喬家對許家的恩情。
男人灼熱的呼吸讓喬惜不適,她彆過臉將許靈兒的事簡單說了。
蘇鶴霆見她鴉羽似的睫毛輕眨,便知她有所隱瞞,“還有呢?”
喬惜搪塞,“許安很在意他姐姐。”
她了解許安,卻看不透蘇鶴霆。
喬家被害和太子的事,還沒拿到實證,她敢告訴許安,卻不敢向蘇鶴霆透露半個字。
蘇鶴霆深深看她一眼,突然問道,“你從前有心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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