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喬惜的話在前,癩赤腳自動代入那姑娘就是他的女兒,聽說活生生被挖了臉,老父親目眥欲裂。
“該死的,該死的太監,老夫要將他碎屍萬段,挖他祖宗十八代……”
喬惜亦心驚。
被挖臉這事她前世還真不知道。
以至於她都顧不上和癩赤腳解釋曹英是女的,忙問暗子,“除此之外,你可還記得那姑娘的相貌嗎?”
曹英暗莊上逃走的未必隻有癩赤腳的女兒,萬一還有彆的孩子,他們說的並非一人,到時奔著被挖臉這個特征去找,便是誤事了。
暗子遲疑著點了點頭,“還有些印象。”
喬惜當即讓許安去找畫師來。
畫師原是在府衙當差的,有些本事,根據暗子的描述不斷調整,畫像還未徹底完成,癩赤腳便已激動地對喬惜道,“是芙兒,是我的芙兒,你沒騙我,你當真沒騙我,我的芙兒沒死。”
他突然對著西南方向跪拜,“枝娘,你看到了嗎?我們的芙兒沒死,你要保佑她,也保佑我早些找到她……”
說到後來,他竟匐在地上痛哭出聲,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許安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很能理解癩赤腳的心情,他扶起癩赤腳,在他耳邊低語,“你相信喬惜,她定會儘力替你找人的。
我姐姐也是她幫我尋到的,我們亦會幫你留意你女兒的下落。”
癩赤腳經他提醒,忙朝喬惜拱手,被喬惜製止,“不必如此,我允諾過你。”
隻是那孩子五年前被人在京城所救,後徹底失去蹤跡,人怕是早已不在京城。
大佑並非小國,連暗廠都尋不到的人,要麼她易了容貌,要麼她隱在不易被暗子察覺的地方。
那姑娘當時不過十歲,隻憑她怕是很難躲過暗子的追蹤,線索還得在那個救她的男人身上。
是那個男人將她藏了起來。
她遞給暗子二百兩銀票,“你再想想,那男人可有什麼特彆之處?”
她剛說過有功便賞,暗子從前對癩赤腳女兒的追蹤是從前舊事,在她這裡翻了篇,眼下提供了癩赤腳女兒的線索便是功。
暗子咽了咽口水,試探著接了。
他們雖是為皇帝賣命,月銀並不高,除非立了大功才有銀錢賞賜,但層層盤剝下來到手的也不多,到手後還得拿些出來孝敬上頭的人。
否則吃力不討好,甚至丟命的任務就容易落到自己身上,暗子是皇宮裡頭最廉價的勞動力。
這二百兩對他來說,屬實算是豐厚的財富。
也讓其餘幾個暗子對跟著喬惜,漸漸生出盼頭。
那人緊緊握著銀票,閉著眼睛竭力回想當年那一幕,良久,他陡然興奮道,“我想起來了,那人有蛇,當時還咬傷了一個同夥。”
喬惜心倏然一提,“什麼蛇?亦或者什麼顏色的蛇?”
暗子搖頭,“這個我不清楚,當時雙方打鬥,亂得很,隻記得被咬的那人說,那男人身上藏了蛇。”
喬惜心頭生出一個荒謬的念頭,但不會那麼巧吧?
還是她心底惦記著蘇鶴霆的事,便下意識事事往他身上想。
可身上帶蛇的男人,她目前還真的隻見過蘇鶴霆一人。
且癩赤腳女兒逃走時,正是太子出事後,會不會是太子哥哥複活後回到了京城,恰好就遇到了被追殺的芙兒……
“你說那姑娘偷走了曹英的醫本,那她是不是也會醫?”
暗子點頭,“會,還擅毒,當時上頭叮囑我們尋人時,小心被她下毒。”
竟真對得上。
喬惜看向癩赤腳,“或許枝娘真的在保佑你們父女,你隨我去一趟疆北。”
“你可是有我女兒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