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不敢深想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蘇鵲對喬惜再有怨言,對上她的笑,她也做不到冷臉。
隻得應了句,“你好像很開心?”
喬惜嗯了聲,“坐實季川謀逆罪名,我高興。
季川企圖謀害疆北王妃,疆北可以名正言順討伐他。
到時皇帝定會擔心王爺和許安聯手,他不會再想著刺殺王爺,而是設法拉攏。
因為在皇帝看來,許安視他為仇人,一旦兵力強盛,定會攻往京城殺他為父報仇。
可王爺目前為止沒有攻打朝廷的打算,二選一,皇帝隻能用王爺來製衡許安,近期不會為難王爺,我高興。、
季川知道和王爺聯盟不會實現,定會早做打算,轉移家產和糧食,祖父他們就能打劫了,我高興。
姚家參與此事,王爺可查抄姚家,王府能添收入,我高興。
季瑤害我家人,如今她死了,我高興。”
一連五個高興,前四個蘇鵲聽明白了,最後一個卻是糊塗了。
喬家人不是隻剩喬惜一人了嗎?
很快,她便明白過來,這話那是說過她聽的,分明是說給旁人那黑臉漢子聽的啊。
自己純純就是個工具人。
不過看哥哥一路擔憂得恨不得飛過來,估計喬惜一會兒也落不著好。
她看熱鬨不嫌事大,“嫂子還真豁得出去,就不怕哥哥心疼擔心麼。”
不過,為了製敵,不惜自傷,這瘋批勁,蘇鵲還挺喜歡的。
再細想喬惜剛剛的話,處處為蘇鶴霆考慮,瞧著也不像是蘇鶴霆剃頭挑子一頭熱,蘇鵲心裡對喬惜又改觀了一分。
喬惜垂眸。
若是從前,她能理直氣壯地說一句,我們隻是合作。
但現下……
她算不準太子哥哥會不會因為心疼她而生氣,還是覺得她活該,亦或者他已經沒那麼在意她了。
她心頭忐忑,手指便不安地撚著衣裙。
蘇鶴霆在看到喬惜果然自傷後,就氣瘋了,腦子裡都想過幾百種懲戒她的法子。
可見她手上動作,那是喬惜不安時自小便有的動作,緊繃的下頜線漸漸鬆了,冷聲對蘇鵲道,“醫者最忌話多,你這般磨磨唧唧,是想疼死你嫂子麼?”
蘇鵲,“……”
有異性沒人性!
但被蘇鶴霆冷眼盯著,她不敢再磨蹭,利索地幫喬惜處理好了傷口。
卻在她要給喬惜把脈時,喬惜縮回了手,“謝謝蘇鵲,我沒事了,改日我陪你出去逛逛,給你添置些東西,算是嫂子的見麵禮。”
蘇鵲見狀,看了眼蘇鶴霆。
蘇鶴霆眸中狐疑,但還是點頭,蘇鵲便也沒多想,道,“那你好生休養,這幾日都不可沐浴。”
又對蘇鶴霆道,“你晚上留意些,小心嫂子發高熱。”
喬惜卻覺得她過於謹慎了,從前受的傷比這嚴重多了,都極少發高熱。
蘇鶴霆卻很鄭重地問她傷勢的情況,以及照料事項。
蘇鵲翻著白眼一一詳說,心裡也越發明白喬惜在蘇鶴霆心裡的位置。
哥哥和蠻族打仗多年,無論自身還是身邊人受傷無數,就喬惜這傷口哥哥自己都會處理,多問不過是在意罷了。
得,看來欺負嫂子一事是行不通了,既如此,交代完她便提著藥箱跑了。
還有抓緊時間救哥哥的命吧。
喬惜攏了攏衣裳,背靠著床頭,眼睛看著床尾發愣。
她那晚究竟吐露了多少,太子哥哥如今知道她是被改了記憶嗎?他會挑破身份和她相認嗎……
喬惜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見眼前一黑,是蘇鶴霆走到了床前。
他突然伸手,將她攬進懷裡,以護著她傷口的姿勢,讓她整個人趴在他腿上。
“王爺。”
喬惜不解他要做什麼,就聽得啪啪幾聲響,屁股傳來疼痛。
杏眼圓凳,喬惜不可置信。
她被太子哥哥打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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