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喘了口氣,“後來帝後關係不如從前,皇上沒了顧忌,這才動了喬家。
但蠻族入侵似乎在皇上掌控之外,所以他才將我派來疆南,隨時留意邊境動向。”
結果蠻族入侵,他窩在疆南動也不敢動。
喬惜眼中多了一抹鄙夷。
季川不敢直視兩人的眼睛,“抓喬承望是為將來召喚出鬼軍,但怎麼召喚,你們彆問我,皇上不可能告訴我。”
這一點,兩人倒不懷疑他撒謊,他連召喚鬼軍需要玉蟬都不知。
若知道的話,許靈兒兄妹在疆南多年,他比曹英更有機會得到玉蟬。
蘇鶴霆問道,“他召喚鬼軍是想作何?”
季川搖頭,“我雖年輕時就跟著他,但我其實就是一個可用的,願意順著他的奴才,做主子的那會事事告知奴才。”
何況,他並非一開始就得了皇帝信任,是順著皇帝的算計給雍王戴了綠帽,才入了皇帝的眼。
喬惜冷笑,“那你倒是說說老爺子的事。”
季川知道自己剛剛的反應,瞞不過兩人,也知道自己不回答,會受苦,可還是沒忍住問蘇鶴霆,“你當真是二皇子?”
蘇鶴霆沒答,匕首卻動了,又是撕心裂肺的痛傳來,季川又氣又不敢怒。
隻得老實回喬惜的話,“二皇子夭折後,皇後曾畫了一幅小像私下尋人,尋的便是你們口中的老爺子。
隻不過此事被皇帝阻止了,為此帝後大吵一架,也因吵架內容,我對畫像上的人印象深刻。”
雖然那時候畫像上的人比眼下年輕許多。
生怕匕首再動,他沒敢耽擱,“爭吵時,皇後打了皇帝一耳光,許是因此徹底激怒了皇帝。
皇帝聲音提高了許多,我聽到皇帝說,皇後生母甘為妓子,辱沒門庭,父親又是個不務正業的混混。
有這樣的父母,皇後不以為恥,反敢私下尋那混混父親,生怕彆人不知,大佑的皇後有如此不堪的出身。”
蘇鶴霆心中震驚。
“你是說皇後非周家人?”
周家便是皇後的娘家。
季川神情茫然。
蘇鶴霆既是二皇子,皇後生父也尋到了他,兩人都祖孫相稱多年了,他怎不知皇後真正的身世?
不等季川深想呢,喬惜腳上又是用力,“皇後尋祖父做什麼?”
喬惜心頭也是震撼萬分。
老爺子竟然是皇後生父,太子哥哥的親外祖。
那若原身真是二皇子,老爺子當年進山是不是就是為了找他?
季川痛得冷汗淋漓,“我不知。”
得知皇後有那樣的身世,一個不好就是要掉腦袋的,他哪裡還敢多聽,多探。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二皇子不是我丟進深山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此事,求你們放過我。”
季川根本沒懷疑蘇鶴霆不是二皇子,因他確定老爺子就是皇後生父,他覺得隻有親外祖父才會將蘇鶴霆養大,多年守護。
喬惜和蘇鶴霆視線相對,眼神交彙確認了這一點。
“出事那年,我四哥才九歲,便是禦敵,家人也不會讓他單獨行動。”
喬惜突然奪過蘇鶴霆手中長劍,指著季川的咽喉,“說,為了帶走我四哥,你殺了我喬家多少人?”
季川沒想到話又繞回了喬家,心裡的僥幸徹底消散,“三,三人。”
“哪三人?”
“你大哥,還有你二叔家的一雙兒女。”
這其中還不包括喬家的下人。
喬惜閉了閉眼。
她就知道,以喬家人的團結,若不是身死,絕不會看著四哥被人帶走。
季川戰戰兢兢,想要看喬惜的臉色,卻眼前寒光一閃,喬惜奪了蘇鶴霆手中長劍,斬斷了季川的一雙胳膊。
“讓你就這樣死了,實在太過便宜你。”
“太子被皇帝誣陷一事,你又知道多少?”
又是一道送命題。
季川忙搖頭,“太子出事時,我在疆南,你們信我,我真的沒參與此事。”
又是寒光一閃,喬惜斬斷了他的雙腿。
“既你不肯說,那餘下的日子,你便好好受著,待皇帝下地獄那日,我會送你下去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