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幾個女暗子入屋搜查的,是暗廠副指揮使,喬惜的下屬,柒娘。
亦是林元柏的老相好,更是曹英的乾女兒。
她自小在暗廠長大,是暗廠優秀的存在。
但喬惜半道加入,最後卻淩駕於柒娘之上。
這讓柒娘對喬惜很是不服,一直視喬惜為對手,故而對喬惜格外關注。
便也知道了喬惜真正的身份。
被柒娘視為頭號競爭對手,喬惜自然也會留意對方,所以隻看那雙眼,她就知道這人是柒娘。
喬惜重生時,柒娘被派到外麵出任務。
剛看曹英眼底的欣喜,喬惜便知曹英已將林元柏的事告知了柒娘。
柒娘深愛林元柏,絕不會錯過任何為林元柏報仇的機會。
何況,她一直想抓喬惜的錯處。
蘇鶴霆察覺喬惜略微繃緊的脊背,忙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動了幾下,既是安撫,也是在問究竟怎麼回事。
這是他們幼時常玩的遊戲,簡單幾筆便能代表什麼字。
喬惜指尖觸及他的手心回應,“柒娘,帕子。”
蘇鶴霆早已在喬惜口中聽聞過柒娘此人,略一思忖便知喬惜擔憂什麼。
喬惜是暗廠指揮使,為出任務方便,在房間備幾套夜行衣再正常不過,便是尋到了也不能作為證據。
但喬惜剛剛去了冷宮和東宮,那兩處都已荒僻,鞋子上難免會沾染些灰塵。
而皇宮其餘地方皆是一塵不染,按理喬惜今日是踩不到臟汙的。
故而喬惜一回來,便用帕子將鞋子擦淨了,那沾染灰塵的帕子被她藏在了身上。
這是她在暗廠養成的習慣。
若是尋常人進屋搜不到人或者衣物,便會作罷。
但柒娘出身暗廠,且了解喬惜,若她也認定今晚刺客就是喬惜,那極有可能想到喬惜將擦鞋的帕子放在身上這點,從而尋個由頭搜身。
好在,蘇鶴霆再出門時,披了大氅,他將喬惜攬在懷裡,不動聲色的將喬惜身上的帕子,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裡。
柒娘在屋裡仔細搜尋了一圈,便走到了皇帝跟前,“陛下,屋裡沒有刺客。
但,這不能排除屋裡的人不是刺客,因為二殿下阻攔時間過長。
那時間足夠刺客抹除痕跡,既是抹除痕跡便需要帕子等物擦拭,這類物件放在身上便可藏匿。”
“原來如此。”
曹英做恍然狀,“怪不得二殿下非要阻攔我等,想來便是給刺客留時間。”
皇帝不辨喜怒地看向蘇鶴霆,“老二,你如實告訴朕,為何要阻攔他們搜查,今晚之事到底與你有沒有關係?”
他也擔心蘇鶴霆回京是有圖謀的。
同時,他也不信任喬惜,擔心喬惜為蘇鶴霆遮掩,甚至那人就是喬惜。
若是喬惜半夜遮掩行蹤外出,那就問題大了。
蘇鶴霆搖頭輕笑,“你們都說有刺客,除了那個內侍,可還有旁人看見?”
無人應聲。
他走向那太監,“先前本王便讓你說一說,你口中的刺客究竟是男是女,是高是矮,刺客有做了什麼,你什麼都說不出。”
“而你。”
蘇鶴霆走向曹英,“這宮裡既無失竊,又無人員損傷,隻憑這莫須有的一句,便堅持要搜本王的房間,如今房間搜了還不夠,還要搜本王和王妃的身。”
他突然一掌打向曹英,“蠻族在本王麵前都不敢如此囂張,你究竟仗著誰的勢,敢如此尋本王麻煩。”
疆北王霸道名聲在外,他自不能忍了這委屈。
柒娘及時替曹英擋下這掌,兩人瞬間交上手,打了起來。
皇帝沒有製止,他想看看蘇鶴霆的身手。
蘇鶴霆雖打不過重生後的喬惜,但一個柒娘卻不在話下。
從前太子君子風度,但蘇鶴霆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他擰著柒娘的胳膊,將人重重砸在地上。
眾人感受到地麵都似震動了下,柒娘臉色煞白,她被摔斷了肋骨。
蘇鶴霆今晚幾次展現了自己的暴力和強悍,令在場不少人心裡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