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碌碌滾動,田楷一行人的來臨,讓山穀裡又多了幾分熱鬨。
遠遠的見田楷攜手王岩、左遠而來,趙雲便已經站起身來迎。
“子龍!”田楷踏著馬鞍的軟索有些費力的下來,大步走到趙雲麵前,用力拍打著他的臂膀,“乾得好!”
昨夜田楷沒有參加正麵戰場,但是內心的焦躁煎熬並不少半分,甚至因為他無法參加正麵戰場,反而更加焦灼。
趙雲的整個計劃聽起來具備十分的可行性,可是田楷知道這同樣很冒險。
隻是他們確實需要一場勝利,以勝利者身份還是潰兵身份踏入令支,將是完全兩種不同的境遇。
田楷雖然不知趙雲為什麼有這樣肯定的情報,阿都那部在往陽丘裡前進,可是他選擇了信任趙雲,半說服半以資曆壓人的帶著襄關援軍來到了陽丘裡。
事實上,無論情報的準確性還是這場以少勝多的勝利,趙雲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全靠將士用命,雲不敢居功。”趙雲抱拳謝過了田楷的誇讚。
“趙都尉當真謙遜。”一旁的王岩和左遠也上前來見禮,態度比起之前親近尊敬許多。
昨天他們不過客套的保持著麵上的友好,對年歲不大的趙雲沒有多少尊敬,此時卻是真心的佩服。
見趙雲年紀輕輕,打出這樣漂亮的戰績,沒有半分自傲自得,也沒有對他們兩拒絕參戰的有半點抱怨不滿之色,王岩和左遠都不由對趙雲心生好感。
又強大還真正謙遜的人,誰不喜歡。
田楷哈哈笑了幾聲,本想詢問趙雲可有哪裡受傷,卻見他隻穿著裡衣套著鎧甲,戎服和大衣均不見蹤影,心裡好奇:“子龍你衣裳呢?”打仗還能把衣服打沒了?
趙雲愣了一下,他自知衣著不妥,但沒有解釋太多,隻微微一笑。
田楷見他不願多說,忙叫跟隨在身邊的辛實去輜重車裡取剩下來那件大衣來。
趙雲看了一眼王岩和左遠身後的三百騎兵,也邀請他們一塊享用戰死的馬肉當朝食。
王岩、左遠沒有多推辭,左右已經不要臉了,那便不要臉到底吧。
聽說還有馬肉可以吃,襄關的援軍發出陣陣歡呼。
趙雲隨意披上辛實找來的大衣,擔心己方隊伍滋生不滿,招來張澤低聲叮囑了幾句。
戰場死馬眾多,給友軍分潤一二無須在意,叫他叮囑下去,注意彆起什麼衝突。
又讓張澤在輜重裡取些精鹽,不分身份一視同仁分發,讓大家一起好好吃頓肉。
張澤聽了趙雲的吩咐,內心再不情願,表麵沒有展露半分,認真的執行下去。
簡短交代安排了一下,暫時支開王岩和左遠去打掃戰場和用朝食,趙雲才帶著田楷一路急行來到專門清理出來,做傷兵營的小院。
房間裡火炕燒得暖烘烘的,幾個包紮傷口熟能生巧頗有心得的老兵,在暖和的房間裡忙進忙出,房間裡濃鬱的酒精味裡夾雜著血腥。
張著身上被扒得精光,躺在暖和的炕上,滿身的傷看得田楷一陣怒罵。
老兵們洗過手,木質夾子夾著醫用棉來回清洗傷口裡的碎石雜質。
因為治療藥劑的緣故,張著睡得極沉,也免了清洗傷口的罪。
田楷彎腰看了一眼張著兩條腿上的傷,憂心的抬起頭,這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