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至傍晚,公孫顏看著趙雲麵上倦容,心疼,便宣布散會,明日辰時再繼續。
因係統管家趙息是趙雲名義上的叔父,所以還在大堂舉行了一場家宴。
田楷等人儘皆列位其中。
公孫顏知道這是必須要舉行的,若她覺得不必要,那麼在外人眼裡便是她對趙雲叔父的不滿,是對趙雲的不滿。
所以她也在屏風後參加了這場晚宴。
此前諸多宴會,她都從未出席過,雖隻稍坐,動了兩筷子菜肴,可已經足夠釋放出重視的信號。
席上她小心的隔著屏風上的素綃,窺看了趙息麵無表情的飲下一觴酒水。
見沒有出現奇怪的反應,她才對係統所說的完全仿真軀體放下心來。
否則她真的擔心哪日淋一場雨,她的係統管家就當場冒火花報廢掉。
知道她仍在孝期,有她在眾人放不開,酒水稍沾了沾唇,公孫顏就起身離席。
隻是臨走前仍不放心,叮囑趙雲少飲酒。
公孫顏一走,田楷立刻恢複了他大漢酒宴的各種灌酒做派。
這種歡迎宴,本就應熱鬨折騰,拉近關係。
作為趙息名義上的侄子趙雲本該是重點關注對象。
隻公孫顏臨走時叮囑,叫他不好折騰不善飲酒的趙雲。
見趙息雖笑容僵硬,時常麵無表情,但是飲酒不推不拒,一觴一觴的飲下,來者不拒。
這樣豪放的飲酒風格無疑是大漢時代酒桌文化中最為推崇的。
尤其最得軍中行伍之人推崇,以田楷為首的夏侯蘭等人均對他心生好感。
隻有趙雲有些擔心生出什麼亂子,強打著精神陪坐在此。
見趙息雖豪飲,但是對田楷等人的問詢攀談都應答如流,毫無破綻,方才放心。
“某本布衣,少小離家,躬耕於幽州,苟全性命於亂世,一生飄零,未有一兒半女,令支城中聽聞子龍音訊,方才前來投奔。”
“某非坐需衣食的猾惰之人,意在倚托而非無自立之能,公孫娘子不知某才性卻任以家事,受此大恩,若有忘負,真非類也。”
“日後,某必為公孫娘子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公孫顏恬不知恥抄襲的設定台詞,經趙息之口說出。
雖因他表情比較死板,聲音也沒有太大的起伏,情感表達傳遞時打了些折扣,但是效果依然是極好的。
連知曉內情的趙雲也稍稍動容,更何況全不知情的田楷等人。
田楷對他好感頓生,又敬了他一觴酒,見他依舊麵無表情的一口飲儘,叫了一聲好。
乾脆與周行扯了張席子,圍坐在他旁邊,與他攀談起來。
隻是越攀談就越心驚,既驚訝於眼前之人的海量,也驚心於他的見識廣博。
眼看他大量的酒灌下,但依舊麵色如常,眼神平靜清明。
他們飲的是令支莊園中自產的清繹酒,而非醴醪。
相比成酒稠濁但味道甜潤的醴酪,清繹酒酒漿顏色清澈,釀造時間更長,更容易醉人。
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田楷軍中見過不少豪飲、善飲者,但是如趙息這般狂飲數升而臉色不變的,他屬實是頭一回見。
幾個敬酒的小輩,夏侯蘭和張澤已經醺醺然露出醉態,王伍早已趴伏在案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