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夏侯蘭當成活禽拿去烤了。
“找個匠人,幫我在前院打個鴿籠吧。”
“是。”雖不知公孫顏怎麼想起養鴿子了,可她神神秘秘的事情也不隻這一樁,夏侯蘭沒有多問,直接轉身離開。
夏侯蘭離開,公孫顏心情不錯的攏袖立在廊下,阿青也牽著公孫承過來。
在屋中、寢室內轉了一圈,各種家具設施也算俱全。
公孫顏輕輕推開寢室的窗戶,窗外有一棵大樹,她不知是什麼品種。
枝葉繁茂遮住了日頭,下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空隙照下來,形成一片光斑。
阿青不再同公孫承玩耍,開始從並車上將隨身的物品衣箱搬下來。
屋子打掃得十分乾淨,隻需更換眠床上的床褥。
阿青收拾屋子的時候,公孫顏一人提著裙角,來到右邊望樓。
望樓不寬,樓梯較窄,她小心的踩著吱吱呀呀的台階爬到了頂層。
一上頂層,隻覺得涼風拂過,吹動鬢邊發絲,公孫顏將頭發挽到耳後。
雙手扶著欄杆,觀看從此處望去的風景。
站在這個高度,還不至於看遍全城,但將整個官寺收入眼底還是可以的。
官寺整個呈現長方形,占地頗廣。
但除了較體麵的議事廳室,其餘地方實在是凋敝得可以。
小吏居住的長屋遠遠看著掛滿花花綠綠的衣裳,擁擠雜亂。
來時夏侯蘭介紹過,官寺小吏地位不高,群居在長屋,也不能如長吏一般攜家屬搬入縣衙。
隻能休沐時回家,但七到十四日才可以得一日假期,若是長期連續工作,休沐日可以積累。
但最多也不能超過七日。
即便是這樣,還時常拖欠俸祿。
有些全靠職務勒索壓榨百姓,有些老實些,隻靠官寺中兩餐活命。
前縣君帶著家產跑路時帶走了全部心腹,此時留在這的要麼是縣中庶族子弟,要麼便是不受寵沒有其他出路的士族旁支子弟。
公孫顏望著那些如同蘑菇叢一般擁擠的長屋,指節有節奏的欄杆上敲擊。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識字,能寫文書。
比起大家大族子弟,這些人缺的也隻是受教育機會和知識。
並非不能任用。
聽夏侯蘭說,官寺中還是一日兩餐,想來趙雲同他也是一樣的。
趙雲那謎之食量,估計也是吃不飽的。
想著,公孫顏敲擊欄杆的手一頓。
府庫之中的東西都被前任縣君蛀了個空,小吏將近半年的月俸沒發。
還是趙雲來了之後,以收受的禮物補發了部分,可還是有一個大洞。
更不用說拖欠的縣兵糧餉,和一些商戶錢款,酒廬、食肆酒水飯錢。
若非需要和平交接,不然真按夏侯蘭提議的一般,將上任縣君半路劫殺,追回財物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想來趙雲才到任幾日,便動刀兵與這些煩心事脫不了乾係。
也難怪連夏侯蘭都忙成那般模樣。
想著,公孫顏在心中謀劃,當調取多少物資,從哪個點著手。
“娘子。”正想著,便忽聽有人在望樓下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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