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公,速去調集人手,一定嚴守四大城門。”
想通公孫瑎可能的意圖,這一點其實不需公孫顏再向左平提醒。
但聽得她決然的指令,左平下意識拱手道:“諾。”
應聲後,他才一愣。
不過他並未多說廢話。
他心知,此時在場諸人,最靠譜的也隻有眼前這位顏娘子。
立在門口的王伍、左遠被喚進屋裡。
“顏娘子,此乃我孫兒左遠,對府中事物熟悉,任由你差遣。”
“阿爺?”
左遠的麵上有些錯愕,他有些弄不清楚當前的狀況。
不過他早年喪父,是他阿爺將他養大,最聽話不過。
縱然心中不解,依舊聽從左遠吩咐拱手低頭。
左平未再多解釋,隻狠狠的在孫兒肩頭一拍。
“顏娘子,此處拜托了!”左平一邊說著,一邊雙手遞來一方小小龜鈕銅印。
這三指寬的銅印並不是太守府官印,而是公孫景在左平及冠時為他鑄的私印。
代表著公孫景對左平的信賴,也是左平一生忠誠的佐證。
在調動公孫宅中部曲時,是足夠用的。
待公孫顏接過銅印後,左平再次深深看了一眼躺在眠床上,喉頭紮著銀針的公孫景,轉身大步離去。
左平走後,公孫顏自然的命左遠輔助王伍集結部曲接手防務。
若是公孫瑎能如他所說的看看便回,在公孫家直接將他扣下自然是上上之選。
目送兩人走遠,公孫顏一回頭,便見盯著她神色莫名的公孫璿。
“看什麼看?”見她眼神,公孫顏就知道她又是妒恨咬心,自然對她毫不客氣。
公孫璿忍不住咬牙。
可是自從孤竹莊園部曲事件後,公孫景便解散了她的衛隊。
從前她自詡與彆的女郎不同。
時常陪同她縱馬玩樂的武裝部曲,全部被公孫景發作處置,再無從前自傲飛揚的資本。
後因串掇葉堯上門求娶之事,再次被公孫景訓斥一番,在家中禁足。
她看了一眼門口所立的甲士,到底沒敢發作。
將注意力轉回了,正在接受治療的公孫景身上。
趁著她們議事的當口,華佗將試管中的藥劑用鶴嘴壺灌進公孫景的喉嚨。
所中之毒,讓公孫景喉頭腫大,呼吸、吞咽困難,受罪無比。
發病到現在還挺著,著實是因其從前保養得宜。
藥劑加上施針,公孫景很快呼的一下,從胸中吐出一口濁氣。
隨後急促喘息了幾口,麵上黑紫稍微緩解了一些。
見狀,公孫顏、公孫璿都舒了口氣。
左平是公孫氏老部曲將,雖名為部曲,但因公孫景的仰賴,於公孫家享有十分超然的地位。
昨日公孫景突然病倒,左平不在令支,府中人心惶惶。
此時知他歸來,諸人瞬間安定許多。
這就是老將能帶來的安心。
又有左遠相助,公孫景的院子很快被可靠的人手暗中層層保護起來。
整個公孫家,外鬆內緊,明麵上安定了下來。
華佗為公孫景解毒後,他的情況也好轉了許多,眼皮輕動,有了清醒的跡象
公孫顏喚了他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