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隊人馬,在此激烈的碰撞,爆發血腥的戰爭。
弓箭手踏步上前攢射,箭如雨落下,當當撞擊在舉起的盾上。
間或穿過盾牌的縫隙,穿透人的手臂或是額頭。
這一密集的箭雨之下,雙方頂盾的隊伍腳步毫不停歇,迫近了數十步,踩踏著同伴的屍體,不停逼近。
門洞狹長的空間裡,昏暗的光線下,數百人決死纏鬥,碎肢四處飛舞。
死者的鮮血在地麵蜿蜒流淌,立在城樓步道上的令支郡兵不停向下射擊。
隨著箭雨落下,慘叫聲此起彼伏。
又擊退了一輪攻勢。
聚集在東門的兵卒,是左平帳下親信部隊,相較於其他,戰鬥意誌頑強得多。
許久未合眼的左平,麵色灰白,臉頰消瘦。
肩頭甲胄碎了一塊,胳膊上綁著一塊包紮的白布。
起初還時不時有噩耗傳來。
北門洞開,南門、西門陷落。
都尉江賓戰死……
武庫被攻陷,郡兵營地失據……
後來攻陷其他城門的敵軍,紛紛前來支援,消息斷絕,派出的探子再沒有一個能活著帶回消息。
前方是血肉屠房,身後是唯一暢通的入城通道。
隻有守住才能得一線生機。
這一轉念的工夫,左平再抬頭,發現先前攻來的士兵退下。
馬蹄聲、腳步聲由遠及近。
接連的疲累叫左平眼睛有些花,但他還是一眼瞧見了被無數胡人簇擁在中間的公孫瑎。
“左叔,降了吧!”兩人之間相隔一條鋪滿屍體的血肉通道,公孫瑎勸降的喊聲,被城樓獨特的構造放大數倍,帶著回音傳過來。
未見麵之前,左平想他見了這人當如何訓斥怒罵,但真正見他高冠博帶立於一群外胡之人中。
左平忽隻覺得好笑,他哈哈大笑,沒有回答。
“左叔!聽我一言!”左平的笑聲叫公孫瑎難堪極了,但他卻不敢生怒,他得在事件中起到一點作用,彌補之前的過失。
隻是任由他巧舌如簧,許之以利,都沒有換得左平一句回應。
“這個老匹夫!”許久,公孫瑎才悻悻然的咬牙退回。
“張將軍,左平隻有這些人手,再增派些人手,定能攻下。”
公孫瑎的話,被無數人無視。
那賺城的張姓中郎將看了一眼城門的構造,沒有說話。
增派人手,卻是可以將左平磨死,但是增派誰的人手?
他抬眼望去,鮮於銀等紛紛回避他的眼神。
張姓中郎將正欲遣人,耽誤工夫從外城繞後時,忽聽公孫瑎陰測測的聲音道:“公孫宅,攻下來了嗎?”
張姓中郎將一愣,隨即想明白了這句話的用心。
即便是他這樣戰場廝殺,以巧變著稱的漢子,也被公孫瑎話中含義一驚。
“劉使君自告奮勇前去公孫家,卻久攻不下,張將軍何不去派人支援?”
似乎走到了這一步,再不必偽裝,公孫瑎麵上露出來一個笑容。
“公孫家牆垣堅固,部曲精銳,劉使君沒有攻城的器械,自然久攻不下。”
“可是,方才攻下城中武庫,那武庫中,有攻城器械,有火油。”
“何不叫人帶去呢?”
「關於搞了個地圖做戰爭推演,但是完全看不懂這件慘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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