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立馬在上風,身側是打著旗語的傳令兵,遠處還有一人手持號角。
穿插、包圍……
張郃下令後,便有旗語和傳令號角聲響起。
即便是如此混亂的情況下,他的每一個指令依然能準確的傳達到帳下軍士處。
而這些訓練有素的軍士,也會毫不猶豫地執行他的指令。
這種令行禁止毫無阻塞的絲滑暢快,即便是張郃這般沙場宿將也不由沉迷。
他心中暗自對比了一下自己親自訓練的大戟士,感覺有些沮喪。
張郃抬手,將食指含入口中,然後高高舉起,感知著風向。
突然他神情一肅:“傳令全軍,撤,外圍遊獵。”
撤退的號角聲中,在營中馳騁的玄甲騎士們毫不遲疑地撤出。
如狼群一般,遊蕩在各個出口,將欲要突圍的胡騎逼回營地。
張郃等待許久的風,終於到來。
風助火勢。
營帳,荒草……呼啦啦的被火舌舔舐。
夾雜著肉類炙烤氣味的黑煙如同一隻不可名狀的巨獸,隨著風的方向翻滾湧動。
伴隨著雜亂的馬蹄聲,黑煙攪動出一個氣旋,一隊狼狽的胡騎,從東麵營地衝出。
領頭的發辮上結著叮叮當當的金鈴鐺。
張郃眼睛一亮,放下望遠鏡,對傳令兵道:“傳令,東麵準備攔截。”
四長三短,表示方位的號角聲響起,惡補過盧龍軍中號令的張飛麵上一喜。
靴跟一磕馬腹,直接馳騁而去。
隻可惜他坐下馬匹不算上好貨色,等他趕去時,已經有一隊騎兵已經堵在了那支胡騎的路上。
兩隊人馬撕咬在一起。
張飛勒馬駐足,仔細一看,原來是肥如守軍。
“不太行!”完全被養刁了眼光的張飛評價了一聲,而後縱馬前驅,直直撞了進去。
沉重的蛇矛舞動著,如同一條黑色巨蟒。
找準了戰場中心一個看起來地位頗高的胡人,馳騁衝撞過去。
蛇矛摜在那人的胸膛,巨大衝擊力使得那人被帶離了馬匹。
四肢抽搐,裝飾掛件一樣,穿在張飛的蛇矛上。
張飛就這樣,穿著那具屍體,將蛇矛往肩上一扛。
“是肥如守軍嗎?我們來援助你們啦!”
他渾身像是被血洗過一般,騎在馬上如同神魔。
公孫固控住被氣勢所攝,十分焦躁的馬,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還真是猛將啊!
而後他突然想起些什麼,麵色劇變:“彼其娘之,信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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