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複。
那位女郎依舊是那樣甜膩膩地笑著,讓他耐心等待。
但高家家主知道,那笑容遠不像從前那般輕鬆。
從早晨開始,便不停有人來訪,那位女郎麵上是脂粉也遮不住的憔悴。
高家家主心中暗自歎息,想到昨夜有人暗處遞來的消息,一時間十分猶豫。
他知道,又是一次抉擇的時刻擺在了麵前。
這次的抉擇本不難,但……
高家家主麵上十分嚴肅,他與公孫景相交幾十載,那隻老狐狸真的會將公孫家輕率交出嗎?
那個年輕女郎,難道真如她所表現的那樣急功近利?
高家家主閤眼沉思著,袖中手指不停點動。
到了下午時,他便稱病在家,暫不見客。
令支城,南城外圍一間破敗的酒肆。
左鄰右舍都不知道,這竟會是連氏的產業。
啪!
一記耳光抽在連哲臉上。
“胡鬨!誰許你擅動的?”連氏現任家主,連哲的父親連禦怒不可遏,訓斥著長子。
今天早上收到消息,知道這小畜生乾了什麼時他險些背過氣去。
連哲不敢躲,立在原地生受了一巴掌。
世家公子白嫩的麵皮上立刻浮出殷紅指痕。
但他朗聲道:“父親,大好良機,錯過了著實可惜!”
連禦胸口起伏數下,終於平靜下來。
“你當真是無意間去那酒館,又無意間聽見那些人談話的?”
連哲肯定道:“當然,父親,兒子不傻,那日是聽說那家酒肆沽酒娘子鮮嫩才去的,也是兒子主動搭話!”
連禦思考著,扭頭看向旁邊的連一:“你親眼看見燒光的?”
連一認真回憶了一下,肯定地點頭:“回家主,確是親眼所見。那丁管事還帶出了織機圖紙。”
連禦的麵色緩和了許多,片刻後,他冷哼一聲對連哲道:“你老實呆著。”
而後拂袖而去。
但連哲卻露出了笑容來,他知道,有他爹為說客,定能聯絡說服城中世家。
連哲雖疲憊,但雙眼亮得出奇。
他尋到了一同藏匿在這兒的丁管事和王進,彎腰行了一禮:“多謝二位相助。”
王進急忙避開:“連郎君不必多禮。”
丁管事卻實在得多,他拍了拍藏在胸口,那裡藏著帶出的織機圖紙。
“公子多禮了。”
連哲看著丁管事的動作,眼神一暗,抬頭卻笑道:“丁管事,那圖紙在下可否看一看?”
丁管事猶豫了一下,掏出遞去。
連哲展開來看,眼中異彩連連,正欲說些什麼時。
丁管事已從他手中將圖紙抽走。
嘿然笑道:“連郎君,這是我等弟兄拿命帶出來的東西,還是……還是等人多了再細看吧。”
連哲知道他欲待價而沽,換個高價,心中冷笑,麵上卻笑道:“無妨,無妨。”
傍晚,許多穿錦著裘的人,低調來到此處,破敗酒肆中燈火亮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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