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軍中軍士,在麵對百姓時過於溫順,又條件甚好。
在舉行了幾次變相相親大會後,城中女郎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些軍士身上。
逼得身著戎服的張飛和張郃兩大猛將戰戰兢兢。
走到太守府門前,本想鬆口氣。
卻發現太守府門前堪稱菜市場。
原本莊嚴的門廡,改了幾個對外的窗口。
門前肩挨著肩,全是人。
張飛路過看了一眼,裡麵坐著的小吏正抬著一個碩大的茶缸子在頓頓頓的灌茶水。
一路入得府內,沿途經過了許多忙忙碌碌的廂房。
進出的官吏抬頭看見他們二人,雖不認識,但見他們穿著戎服是軍中之人,也十分友善的頷首致意。
畢竟官吏守則第二百五十四條,友善同僚。
張飛和張郃雖不明所以,但他們也是講究人,急忙挨個點頭示意回去,儘管根本不認識。
“二位回來啦?”
“幾位辛苦了,吃點心嗎?”
就在這樣的氛圍中,他們奇異的迅速親善起來。
愣神的張飛還分到了一把提神的杏仁乾。
兩人一臉懵的行至半路,便有一個白白胖胖十分圓潤的青年文士走出來接。
“二位將軍,我姓江,是顏娘子身邊書佐,顏娘子著我來接,二位請進。”
兩人便在江書佐的引導下,走進廳事後院。
一進後院,這裡明顯地安靜下來,再沒有前邊的熱鬨喧騰。
每隔十幾步,便立著一個披堅執銳的甲士。
張飛還在其中看見了幾個自己從許都帶來的人。
令支之戰,看見公孫顏手搓重卡的人,全部懷疑人生。
那部分目擊者,不論是張飛手下兵卒還是公孫宅部曲,直接被公孫顏收編進了親衛隊。
現在重見,張飛幾乎認不得那些兵卒。
那些兵卒也目不斜視地值守,直叫張飛好奇,這些人是怎麼訓練的。
兩人揮散了親隨,走進後院偏廳。
廳中一張碩大的橢圓長桌。
此時已有數人端坐其中。
“翼德。”田楷大笑著走來,拍了拍張飛的肩膀,身後跟著夏侯蘭。
“田公。”
能在這戰亂紛紛的年代,再遇故人,張飛也很高興。
挨個用巴掌打了招呼,連一旁湊熱鬨的張澤都挨了一下。
張飛看著田楷空蕩蕩的袖管一時感慨。
“田公胖了!”他本意是想安慰田楷。
田楷卻是渾身一僵:“還、還那麼胖嗎?”
他不由又抬手去摸自己的下巴肉。
張郃立在一旁不說話,從前與這些人雖然沒有正麵相對,但也是敵對方,現在有些尷尬。
正在此時,他被張飛一把環住脖子,拉去介紹:“這是張郃,張儁乂。”
田楷灑脫笑道:“早聽聞儁乂名聲,隻是未得相見,小娘子可是一直誇讚儁乂是帥才啊。”
公孫顏擔心田楷對張郃有芥蒂,早早地做過心理疏導。
實際上,他們這些戰場征伐的武人,打打殺殺,許多東西並不那麼在意。
有了張飛這個中間人,幾人迅速地熟絡起來,當即拍板決定,晚上讓不在場的趙雲請他們喝酒。
劉惠坐在上首,看見他們和諧,忍不住微笑著點頭。
張飛落座後,見右上首空著,待要詢問趙雲去處時,突然聽見後堂有些聲響。
隨著整齊劃一的橐橐腳步聲,數個甲士魚貫而入。
廳事之中頓時無聲。
而後趙雲全身摜甲,扶著佩劍繞出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