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遼東的葉氏,卻必須有所反應。
畢竟如果沒有意外,來年開春後公孫璿就會嫁到葉家,成為葉家嫡長子的妻子。
這支隊伍,便是代表著葉家這種大族,行應儘的禮數。
車中的中年人,聽著小輩喋喋不休的抱怨,忍不住搖搖頭。
這孩子在家中時,瞧著進退有度,然稍有困難便如此不堪。
連族中命他們前來令支的真實目的都搞不清楚。
公孫璿重要,卻不那麼重要。
終究隻是大族之間聯姻的紐帶,這紐帶可以是她,也可以是公孫氏彆的女郎。
尤其在趙雲兵鋒正盛之時。
兩頭下注的遼東葉氏不想與公孫氏斷了聯係紐帶。
中年人往車中炭盆添了兩塊上好的炭。
“總算快到令支城了,沿路聽商人說令支城變化很大。”
葉家的年輕人吸了吸鼻子:“望有熱湯洗漱,暖酒暖身啊。”
當然,要是有眼神魅腰肢軟的沽酒女郎,就最好不過。
這孟浪心思他藏在心中,哪裡敢說出口。
但葉家長輩何等精明,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嗬斥道:“到了令支莫要胡來!”
“我們此行為吊唁而來,公孫氏正服白守喪,你若是行為不端惹出禍事,我必不饒你。”
葉家子有些不以為然:“公孫氏現在亦仰人鼻息,靠著女郎裙帶過活。”
“所仰仗的,不過是族中娘子與趙太守有……”
“住口!”
葉家子的話未曾說完,便被長輩怒聲打斷:“堂堂男兒,誰教你嚼無辜女郎舌根?”
有些事情不管是不是真相,可以看可以聽,但是不能翻攪舌根隨意說。
葉家長輩欲在進令支城之前,好生教育教育不省心的廢物後輩。
卻聽有人急急拍打馬車的車簾。
胡奴結結巴巴說了些什麼,葉家長輩沒聽明白。
惱怒掀開車簾,探頭去看。
下一瞬,怔在當場。
嗚嗚的號角聲,聽著有些失真。
自家車馬不知何時被一些軍士圍在中間。
這些軍士同樣下馬步行,但與自家凍得青紫的仆役護衛相比,他們白色裹甲下的露出玄色細鎧。
風雪之中,影影綽綽好似一隊幽靈。
雪簌簌的聲響中,一騎走馬而出,戴著的頭盔上有兩片黑色能照人的水晶片。
來人摘下頭盔,露出一張年輕又傲慢的臉,喊話道:“你們是哪來的?”
“為何雪天行走?”
葉家長輩猜測,自家車隊應是撞上了令支巡邏的守軍。
因冒雪靠近令支城,自然被盤查。
他急忙從身側手箱取出葉家信件拜帖,和在盧龍縣開局的符信文書。
急急下了車,他便又是一愣。
推翻了方才守軍的推論。
漫天白茫茫的雪中,露出一角豔色旗幟。
翻卷之際,可見上書碩大張字。
舉大纛出行,必是隊伍行軍。
張?
他仔細思索是遼西哪位大將,奈何公孫顏對情報封鎖實在太狠。
除了趙雲和白馬義從,外人這股遼西勢力一無所知。
葉家長輩手捧符信,正待回話,便見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騎在馬上,緩緩行來。
未著擋雪的裹甲,身上凶獸鎧凝結出大片晶瑩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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