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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玄霧接過日記,沉默許久後,抬起頭來,認真的對姬堯舜說“爺爺,我知道了。”
“知道你倒是打開啊。”
姬堯舜無奈道。
姬玄霧淡淡的說“爺爺,日記,是很私密的東西,不能在你麵前打開,給你看的。”
姬堯舜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褲子上的塵土,對姬玄霧笑著說“霧兒,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日記本,我相信你有勇氣打開了,這是你父親留下的東西,我希望你仍然用它來寫日記。”
“爺爺,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
姬玄霧淡漠的說,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姬堯舜看著她的背影,苦笑一聲。
“真是的,這孩子,也不客套一下。”
他望向黑漆漆的小路,將不由得發抖的手揣在了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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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玄霧的臥室。
放眼望去,一片空白。
沒錯,就是字麵意義的空白。
隻有一張單人床,一個書桌,一個書櫃。
除了以上的東西,其他的任何家具和設施都沒有。
依舊是獨屬於姬家大小姐的簡潔風格。
甚至,在帝都姬家莊園的這個臥室,跟在天海檀宮的臥室幾乎沒有任何區彆。
連色調都隻有白與黑兩種顏色。
姬玄霧淡淡的瞥了一眼正聚集在臥室,準備慶祝她回家的女仆們。
“你們都出去。”
“無論有什麼事,都不要打擾我。”
“懂麼。”
姬玄霧麵無表情的對臥室裡的女仆說道。
此時,她身穿潔白浴袍,正慵懶的躺在床上。
手裡,拿著那姬天道留給她的日記本。
“啊?小姐,您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不需要我們給您慶祝一下嗎?”
其中一個女仆小聲的問道。
“不需要。”
“都走。”
姬玄霧重新將目光落在了日記本上。
“小姐,我們知道了。”
幾個女仆恭敬點頭,連忙離開了姬玄霧的臥室,輕輕的將門關上。
待到女仆們離開後,姬玄霧凝望著日記本,深吸一口氣。
“終於,要再次打開麼。”
姬玄霧摸向日記本封皮的手微微發抖。
即使到現在,她也在害怕。
害怕再看到自己那些過往歲月的痕跡。
害怕那些在過去讓她經常夢魘的文字。
害怕……
害怕江皓故作聰明,在她父親留下的日記本上,亂塗亂畫的叉。
過了許久,她喃喃自語“是了,即使在害怕,也要裝做勇敢的樣子。”
“我可以逃到了一時。”
“但,不可以逃一輩子。”
“至於江皓……”
姬玄霧碧藍美眸恢複了平常的靜謐。
她冷淡的眯起眼睛“跟江皓的一切,都結束了。”
“我已經累了。”
“被他喜歡,很累。”
“想要和他成為朋友,很累。”
“所有人,都在誤會我。”
“認為,我喜歡他。”
“但,隻有我自己才知道。”
姬玄霧捂著自己的胸口,冷漠自語“我,對他沒有任何感覺。”
“即使到現在。”
“恐怕,我也沒有原諒他對我父親遺物做出的事。”
“我自以為原諒了他。”
“可每當看到這本日記……”
“心,都會痛。”
姬玄霧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的打開了那最近一段時間被她視為恐懼之源的日記本。
她看著江皓在自己日記上打的那些叉,畫的那些圈,碧色瞳孔忍不住的顫動著。
她眼眶微微發紅。
即使到了現在,那些亂塗亂畫的痕跡,依然觸目驚心。
姬玄霧櫻唇翹起一絲嘲弄弧度。
沒錯,江皓的出發點,是好的。
可他做的事,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甚至,還給自己心裡留下了不小的創傷。
單純的想讓自己不回憶過去,有用麼?
即使把日記本毀了,那些過往的陰鬱歲月,依舊會在夜深人靜時,殘酷的闖入她的夢鄉。
姬玄霧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些被江皓塗改的文字,嘴唇發抖,幾近麵無血色。
重新打開日記本,相當於重新揭開了她心裡的傷疤。
但她依舊努力的看著,冷漠的凝視著江皓留下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筆劃。
那些無論是童年時代,亦或者少女時代的地獄般的經曆和歲月,緩緩在她腦海中浮現。
那是充滿著霸淩,孤獨,沒有色彩的舊時光。
當彆人可以暢快的回憶美好童年和青春歲月時。
姬玄霧能想到的,隻有冷冰冰的書桌,和空蕩蕩的身旁。
從小到大,沒有父母關心她,沒有朋友愛護她。
有的,隻是悲慘和淒涼。
所以,小時候,她無數次的想自殺。
甚至前一段時間,都在想著自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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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讓她奇怪的是。
好像自從某個時間節點,她就再也沒想過自殺的事了。
究竟是什麼時間節點,又因為什麼呢……
姬玄霧不知道,她渾身發抖,淚水不自覺落下。
她終於再也承受不了那種痛苦了,緊緊的閉上眼。
手中的日記本應聲滑落,掉在了床上。
夜風冰冷刺骨的右窗口闖入臥室,日記本的頁碼隨風嘩啦啦的拂動作響。
姬玄霧緊咬下唇,死死的控製著眼眶裡打轉的淚水。
她輕輕關上窗戶,讓那夜風不能再淒涼的闖入。
隨後,她抱住枕頭,渾身顫抖的閉上了眼。
夜風漸漸停息,日記本的頁碼也漸漸停止了翻動。
突然,那本應該白花花的空白頁碼,停留在了一麵黑色文字上。
那文字,不是姬玄霧的字跡——姬玄霧是不可能寫出這麼醜的字的。
或許是,那些字,幾乎不能用醜來定義了。
簡直是醜到慘不忍睹,不是正常人類能寫出來的字。
“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哭了。”
“今晚幫幽笙滅掉蘇家後。”
“就跟江皓劃清界限。”
“江皓,會讓我的心很難受。”
“是讓我變脆弱的威脅。”
“以後,不能找他做朋友了。”
“在這個世界上,即使沒人真正關心我。”
“即使沒人想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