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乾了!”朱琳澤沒有遲疑,抓住繩梯,一緊一鬆快速滑降到地麵,把情況和幾人說了一遍。
米雨真有些愣神,嘴裡忍不住感慨
“殿下,你滑下來的姿勢實在是太……太英武不凡了,此等技藝能否教我?”
腦回路真是奇特啊,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些……朱琳澤無語,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控製船隻後,我會考慮,不過當下還是想想怎麼殺敵。”
米雨真眼睛一亮,挺著胸脯,自告奮勇道
“前桅了望台上的兩個交給我,小爺要讓他們嘗嘗我的流光追魂。”
朱琳澤看了眼冷秉,見他微微頷首,於是叮囑道
“務必一擊斃命,若是炸窩,你知道後果。”
米雨真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小眼中射出‘你放心吧‘的眼神,扭頭往艏樓的方向摸去。
朱琳澤取下背著的重弩,遞給了祖天翰
“試試,能否開弦。”
這重弩不好的地方,就是需要輔助絞盤上弦,裝填速度太慢,若是雙臂可以撅張,無疑可以大大提高作戰效率。
在硬氣功的輔助下,朱琳澤自信可以拉開這千斤重弩,可那畢竟是要耗費巨大氣力的,而且還容易受傷,所以就想到了祖天翰。
祖天翰外號“開山炮”,一雙拳頭威猛無比,可沒有遠程殺傷手段,突然看到重弩,自然眼中放光。
接過重弩立住,祖天翰一腳踩在腳踏上,雙手扯住弩弦往上一提,輕鬆上了弦。
見這流暢的操作,不難猜測這貨以前用過重弩,而且還不止一次。
“給。”朱琳澤把挎包也遞給了祖天翰,“弩箭不多,省著點用。”
祖天翰沒有說話,隻是重重點了點頭。
米雨真貓著腰,在不斷晃蕩的繩梯上攀爬,眼看著就要到達了望台,可就在這時,有噗噗的液滴拍打在臉上。
下雨了?米雨真一愣,正要抬頭去看,可溫熱的感覺和迎麵撲來的腥臊氣讓他瞬間明白了什麼。
“姥姥的,早不尿晚不尿,上來呲老子一臉。”米雨真心裡暗罵,卻是低著頭,把身體蜷縮起來,抓住纜繩一動不動。
他知道對方沒有發現自己,否則這個時候用的就不是‘水槍‘而是火槍。
了望台上,一個睡眼惺忪的士兵肆意地宣泄著膨脹的膀胱,海風之下,銀線被吹得紛紛灑灑,一小半都落在了米雨真的身上。
見到米雨真的表現,一直觀察著的朱琳澤緩緩籲了口氣,把望遠鏡遞給冷秉
“不錯,是顆好苗子。”
聽到這話的冷秉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朱琳澤雖然年紀不大,可體現出來的強大證明他有資格評價他人,唯一困惑的是米雨真怎麼就被看上眼了?
觀察之後,冷秉拉長了臉,表情怪異地喃喃道
“是不錯,倆月沒洗澡,上去就洗上了,洗得還是熱乎的。”
俄傾,頭發濕漉漉,帶著尿騷和血腥氣的米雨真回到主桅下,心虛地瞟了幾人一眼,見眾人麵色如常,他才放下心來,湊上前回複
“兩個都乾掉了,一擊斃命,悄無聲息。”
“乾得好。”冷秉口是心非地邊稱讚,邊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
高塔般的祖天翰卻是肩膀不住聳動,發出‘庫庫庫‘的聲音,似乎憋得很辛苦。
米雨真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他把背著的重弩和挎包往地上一扔,湊上前去就抱住了祖天翰,腦袋不斷在大漢的懷裡蹭來蹭去,嘴裡還咕噥著
“笑,我讓你笑。”
“安靜,”朱琳澤上前分開兩人,低聲嗬斥
“現在不是胡鬨的時候,都閉嘴。”
說話間,朱琳澤拉住兩人的領口猛地蹲下,同時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就在這時,兩個西班牙士兵攙扶著,搖搖晃晃地往這邊走來,一人口中還含糊不清地哼著西班牙小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