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十幾天,突擊隊的三十人在眾人的羨慕中進行著魔鬼般的訓練。
除了增加了火槍射擊、火炮射擊、槍械保養、戰術動作、戰術配合等訓練課程外,朱琳澤還專門進行了軍事地形學的培訓。
這軍事地形學的核心是學會識圖用圖,對於悟性高的幾人,朱琳澤還培訓了敵情圖的繪製方法以及沙盤堆製。
1632年12月初,帆船到達美洲西海岸的聖弗朗西斯科(舊金山),雖然船上眾人看到了久違的陸地興奮異常,可船隻並未停留,借助北風繼續南下,最終在幾天後到達了聖迭戈港。
此時正值晌午,天空湛藍如洗,陽光柔和得撒在海灘上,照得上麵的沙粒一片金黃。
沙灘上空無一人,隻有不少海鳥在成群地在一遍遍衝刷上岸的海浪中覓食。
不遠處就能看到大片無人打理的棕櫚樹,視野的儘頭則是此起彼伏,連綿不絕的山脈。
作為後世最大的太平洋軍港,此時卻是處於荒無人煙的狀態,這讓朱琳澤不免的有些唏噓。
在做好一切部署之後,朱琳澤帶著全副武裝的三十個突擊隊員以及作為向導的哈維登上了陸地。
踏上沙灘的那一刻,朱琳澤有些恍惚,上輩子就是死在了這片土地上,沒想到幾個月後又回來了,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看向跪地祈禱的哈維
“哈維神父,麻煩你再講一遍周邊的情況。”
哈維做完禱告,這才從一旁撿了根樹枝在沙灘上畫起來
“聖迭戈隻有狹長的海岸線平坦,往東三四西裡(西班牙古時長度單位,一西裡大約五公裡)就會進入丘陵,丘陵的東北部是高山林立的拉古納山脈,那裡地形複雜氣候寒冷,往東南是索諾蘭沙漠。
阿帕切人的居住地在丘陵深處的一個山穀裡。
海岸線南邊三西裡的丘拉維拉斯有個小型駐紮點,那裡駐紮的士兵不多,一個小隊的樣子,但是我建議不要招惹他們,因為南邊十西裡處的蒂華納駐紮著兩個步兵連,約莫有四五百人,他們之間會定期通訊。”
“這個小型駐紮點作何用處?”袁天赦一臉嚴肅地問道。
他如今已經可以正常用西班牙語對話,隻要有機會,就會彰顯語言能力。
“這是觀察哨,不過冬天西班牙士兵都不願意進山,十天半個月才會出來巡邏一次。”
袁天赦不解
“十天,難道不怕阿帕切人跑了?”
哈維搖了搖頭,耐心糾正道
“印第安人,是美洲大陸上土著的總稱,裡麵有各種民族上千個,每個民族又會分為很多部落,部落都有自己的領地。
而剛才說的阿帕切人是阿普切族其中的一個部落,名為梅斯卡萊部。
梅斯卡萊是一個對故土十分眷戀的部落,山穀是他們世代的棲息地,不會輕易遷徙。”
朱琳澤點了點頭,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那礦產在什麼位置,要深入山脈嗎?”
哈維回憶片刻,回答說道
“深入倒不用,位置在東北邊的第一座山,名為麥金諦山,距離此地七西裡的樣子,由於沒有找到金銀礦挖掘又困難,所以再深入的山脈就沒有探索過了。”
沉默片刻,朱琳澤站了起來,溫和道
“神父,我會安排一個戰士陪你去阿帕切族的部落,你聯係上他們後到海邊來搬運貨物,三十匹布和一百擔糧食份量可不輕。”
“感謝您的慷慨,願主保佑你。”哈維也站起身,眼裡閃爍著感激。
“苟飛白,你隨哈維神父走一趟。”朱琳澤對一臉興奮,還在四處張望的苟飛白命令道,想了想,又叮囑
“和阿帕切族的交涉交給神父,你隻要陪同即可。
記住,遇到危險即刻撤退,不要有什麼戀戰的心思。”
在突擊隊中,苟飛白是什麼都處於中不溜的那種,但是他有兩個優點,第一個是非常懂得察言觀色,另一個就是跑路特彆快。
“是,”苟飛白敬了一個軍禮,隨後就陪同走了。
等兩人走遠,朱琳澤才繼續安排
“教官帶領二隊跟在後麵,一切正常則不需出現,遇到突發情況不要戀戰,掩護苟飛白撤退。”
“是,”說著,陳雄帶著袁天赦等八名隊員尾隨而去。
米雨真好奇
“團長,那我們乾啥,總不能在這裡等著吧?”
朱琳澤沒有理會,而是看向張靜君下令道
“張排長,你負責帶三隊搜索周邊情況,若無異常,配合船上采集物資。”
“好,”張靜君乾淨利索地回答,想了想,又問道
“團長,那你?”
朱琳澤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金色沙灘,感歎道
“真是個訓練的好場地,我帶著一隊越野15公裡。”
順著朱琳澤的目光望去,張靜君即刻明白過來,她忍不住驚詫道
“團長要去西班牙前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