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雄雖然話不多,可幾句出來就能把天聊死,會客廳裡的氣氛一下子又變得凝重起來。
亞倫靈機一動,走到加斯帕爾身邊俯身低語了幾句。
“裡奧斯,獨立團的戰力你也見識過了,而且這還隻是冰山一角。
既然王子閣下都認為派三十人參加行動沒有問題,你又何必多慮。”加斯帕爾麵色不悅地訓斥了兒子幾句,轉而笑著看向朱琳澤
“王子閣下,犬子和你們接觸太少,冒犯之處還請諒解。”
朱琳澤沒有接話,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聲音清冷地說道
“對於凱薩達家族的合作我是給足了誠意的,你看今天在座的各位,不僅是獨立團的高級將領,而且還都是我的長輩。”
說著,他輪流介紹道
“陳中校是從小護衛我長大的叔叔。
張處長是我娘舅,比父親還要親的那種;
雅安夫人是我認的姐姐,也是我未來的舅母;
至於參謀長傅先生,既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的姐夫。
你們對他們不尊敬就是對我的蔑視。”
此話一出,眾人表情各異,張順慈喜笑顏開,乙雅安俏臉微紅,傅山則是老懷大慰,陳雄雖然沒有說話,可眼眶已經濕潤。
而加斯帕爾也是吃了一驚,他起身朝著眾人抱拳
“諸位,以前有失禮地方,還請多多海涵。”
說著,他扭頭吩咐道
“讓外麵的護衛把東西抬上來。”
亞倫點了點頭,快步出了房間。
俄傾,八個西班牙護衛抬著四個大箱子進入會客廳。
在護衛退出後,亞倫掏出一串鑰匙,逐個開鎖。
第一個箱子打開,陳雄的就站了起來,因為那是一箱克力士,低調奢華,鋒芒暗藏的頂級短刃。
見父親的目光投來,裡奧斯會意,他走到箱子前取出一把,遞給了陳雄,帶著歉意說道
“陳少校,對您的質疑我深表歉意,這把克力士權當是我的賠禮。”
對於這無堅不摧的暗殺神器陳雄自然喜歡,可他還是抬頭看了眼朱琳澤。
“既然是裡奧斯少將的饋贈,雄叔你就收下吧。”對這等好東西,朱琳澤自然不會拒絕。
見陳雄接過利刃,裡奧斯才笑道
“對於麥朗步槍的使用,後續還請中校多多指點。”
陳雄把短刃插進武裝帶,沒有說話,坐下繼續喝酒。
對他這愛搭不理的態度,裡奧斯似乎也接受了,他隻是尷尬地聳了聳肩,又走到另一個箱子麵前。
這一打開,猶如是放出了一道彩虹,會客廳裡頓時就五光十色起來。
裡奧斯挑了兩件,走到張順慈身邊,淡雅笑道
“這塊是產自哥倫比亞的祖母綠,而這塊是來自巴西的海藍寶石,無論製成戒指還是項鏈,都是饋贈給女士的最佳禮品。”
“客氣,客氣了。”張順慈嘴裡謙讓,卻是把兩塊雞蛋大小的寶石攥到了手裡把玩了起來。
裡奧斯也不耽擱,到了第三箱子取了一個畫筒,遞給了傅山
“先生博學多才,想來對藝術品會有興趣。
這是米蘭宮廷畫師達芬奇的畫作,名為《最後的晚餐》,還請您笑納。”
聞言,加斯帕爾瞳孔猛地一縮,他迅速舉起杯,以喝酒掩飾驚訝的表情。
片刻後,他表情嚴肅,眼神沉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環視四周,確認一切正常後,才暗自鬆了口氣。
客廳內,裡奧斯還在繼續送禮。
對裡奧斯遞來的畫筒,傅山沒有拒絕,他行禮之後接過,笑著致謝
“裡奧斯將軍盛意拳拳,傅某就卻之不恭了。”
裡奧斯謙和地點了點頭,轉身看向朱琳澤
“王子閣下,剩下的一箱全是珍貴的書籍手稿,其中有托勒密的《地理學》、盧克萊修的《物性論》、塞爾蘇思的《藥物論》等等。
以您的淵博學識應該知道這四箱寶物的價值,我想用這些無價之寶換回父親和所有的戰俘。”
一聽到做生意,張順慈把寶石揣入兜裡站了起來,乙雅安也頗有興致地跟在了後麵。
等他們細細看過之後,相互交換了個眼神,乙雅安淡笑開口
“這克力士和寶石我們就收下了,至於這油畫和書籍手稿還是麻煩少將收回去。”
裡奧斯一愣,疑惑道
“這油畫全是大家之作,就算是拿到西方各國的宮廷,也會被視為珍品。
還有這手稿,全是大師一筆一劃親手書寫,全是孤本,僅此一份。”
歐洲很早就有收藏的風氣,特彆是到了16、17世紀尤為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