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伍辰皓匆匆離去的背影,羅莎心情複雜,她為這個男人的敢作敢為而著迷,同時又暗暗覺得這樣的做法在她熟悉的世界裡顯得過於天真和不切實際。
在佛羅倫薩,若是小牛病成這樣,早就被送進廚房了。
夏侯婷似乎有些怕羅莎,半晌才鼓起勇氣問道
“艾琳娜,你怎麼來了?”
羅莎深吸一口氣,朝夏侯婷伸出了手
“婷,重新認識一下,我的真名叫羅莎,這次來,是專門向你道歉的。”
夏侯婷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什麼,她垂下頭,低聲說道
“兄弟會對我家人做的事情和你無關,我並不恨你,再說,你和那位大人救了辰皓哥,我們的恩怨算是兩清了。”
一旁的馬可雖然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還是高聲地讚美道
“東方女子美麗、勤勞、善良、溫婉,就如我的故鄉佛羅倫薩一樣。”
這話一出,兩個女人臉上表情各異,夏侯婷紅著臉笑道
“馬可醫生真會開玩笑,哪裡有把女子比作故鄉的。”
馬可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認真說道
“佛羅倫薩在意大利語中就是‘含苞待放’的意思,象征著美麗和希望,用我故鄉的名字比喻像你這麼美麗的東方女子,再合適不過。”
羅莎甩了甩火紅的頭發,瞟了馬可一眼,用純正的意大利語,冷聲笑道
“收起你的油嘴滑舌,這裡不是佛羅倫薩,那些哄貴婦的把戲少在這裡用。”
馬可先是一愣,待仔細打量羅莎後,臉上露出了陽光般的溫暖
“真沒想到,遠在萬裡之外,我還能見到家鄉的紫百合。”
羅莎翻了個白眼,拉著夏侯婷的手走到一邊,邊走還邊提醒
“佛羅倫薩的男人大都不是好東西,嘴甜得發膩,心卻花得很。”
馬可捂著胸口,一副痛苦的模樣
“美麗的紫百合,你的話語如同子彈射進了我的心臟,讓我痛徹心扉,讓我鮮血淋漓,讓我無法呼吸……”
“馬可,彆花言巧語了,我和婷都將是伍辰皓上尉的女人,他是監察部的情報科科長,你剛才說的話我會原封不動的告訴他。”羅莎臉上露出淡笑,不急不緩地說道。
聽到這話,馬可頭皮發麻,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他曾是馬尼拉帆船上的軍醫,是最早品嘗過冷秉等人刑訊味道的人,如今見到冷秉還雙腿打顫。
小跑著到了兩位女子身邊,馬可鞠躬行紳士禮,歉意道
“兩位尊敬的小姐,請原諒我剛才的輕浮,我不是有意為之,隻是見到漂亮的姑娘想發自內心地讚美。”
“沒事,沒……”夏侯婷擺手表示不介意卻被羅莎打斷,後者看向馬可,勾了勾手掌說道
“想讓我們不告訴辰皓也可以,你至少得表示表示吧”
馬可一臉無奈,想了想,咬牙說道
“行,下個禮拜日我邀請伍科長和兩位美麗的小姐去蒂華納逛集市,費用算我的。”
“這還差不多,記住,邀請的時候要說是你的主意,知道嗎?”羅莎盯著馬可,高傲地提醒道。
馬可眼珠一轉,善解人意地笑了笑
“放心,這牛犢治好了,我就借著慶祝之名,若是沒治好,就借著撫慰哀傷之名邀請。
不管怎麼說你是我的同胞,我一定促進你和伍科長的關係更進一步。”
羅莎重新打量著甜的發膩的馬可,點頭道
“可以啊,並不是一無是處。”
夏侯婷卻是拉了拉羅莎,俏臉泛紅著說道
“你彆瞎說,辰皓哥沒說過喜歡我,被他聽到了,這……這不好。”
“還沒說!”羅莎冷哼一聲,嘟著嘴不滿道“來的路上,他都在說喜歡你。”
“呀!”夏侯婷臉上浮起兩抹紅雲,她用手捂著臉,慢慢地肩膀顫動,竟然失聲痛哭起來。
不管女子經曆過什麼,內心都想收獲一份美好的愛情。
伍辰皓是解救他的男人,也是第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可由於曾經淪落風塵,她每次鼓起勇氣去找伍辰皓,可一碰到挫折立刻又自卑地退了回來。
現在聽到心儀的男人對自己有意,夏侯婷頓時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情感,她笑著笑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
見馬可站在邊上津津有味地聽著八卦,羅莎皺了皺眉,沒好氣地罵道
“杵在這裡乾什麼,還不去準備治療的器械?”
一小時後,伍辰皓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他渾身濕透,臉頰、額頭全是汗水。
見狀,夏侯婷忙去屋內取了濕毛巾出來,在遞過去的一刹那,臉上儘是溫柔。
伍辰皓接過隨意擦了擦,著急說道
“去牛棚吧,時間耽擱不得。”
片刻,馬可推來一個小車子,上麵有消毒的乙醚、石碳酸、玻璃注射器、蒸餾水和一些其他的器具。
伍辰皓把一個小包遞給馬可,介紹道
“裡麵有腎上腺素和阿司匹林,這腎上腺素是監察處用來刑審犯人用的,有興奮心臟,恢複呼吸的功效,這人能用,估計牛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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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不用負責,馬可膽子大了很多,他取出貼了標簽的腎上腺素,疑惑道
“用多少?”
伍辰皓想了想,不確定地說
“兩百多斤的犯人用半粒就行,多了就會器官衰竭,這牛犢子身體小,要不就用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