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巡邏小隊一上船,顧不得檢查甲板上的情況,心急火燎地就往船艙裡鑽。
這一鑽,就像沉入海水裡的秤砣,沒有掀起一點浪花,就沒了動靜。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伍辰皓內心感歎,隨即他拍了拍恩裡克的肩膀,點頭稱讚道
“很不錯,回去給你記一功。”
沒費一刀一槍,獨立團就占領了外島的碼頭。
很快,兩支換上了巡邏隊製服的獨立團戰士快速登岸,悄無聲息地清理掉碼頭附近的敵軍後,押送著大批的物資和‘奴隸‘,朝著莊園的方向走去。
雖然現在是冬季,可地處熱帶的羅克塔島此時鬱鬱蔥蔥,到處都是鮮花野草。
穿著巡邏隊製服的朱琳澤,扛著燧發槍,走在島中土路上,神色嚴肅卻內心愉悅。
他已經太久沒有如現在這般輕鬆自由了。
自從棕櫚泉一戰,他除了日常訓練,大部分時間不是在書房,就是在實驗室、會議室、兵工廠裡來回打轉。
如今的身份已經不允許他親自領兵作戰,可這次不同,能管他的傅山、張靜君、乙雅安等人在北方的米申穀,而張順慈和陳雄留在了阿卡市。
現在的他,就猶如出了籠子的鳥一般歡快。
眼前,各色的花朵點綴在翠綠的草叢中間,清澈的溪流暢快地流淌,不遠處的香蕉樹上掛著沉甸甸的果子,朱琳澤深吸著夾雜青草氣的花香,感到渾身舒暢。
穿著破衣爛衫,光著腳丫子,裝扮成女奴的吉拉尼莫不斷地朝他翻著白眼。
同樣裝扮成女奴的袁有容卻不同,她興奮地打量著四周,要不是有任務在身,她早就要奔向草地,在花叢中打滾了。
以伍辰皓和祖天翰為首的兩支隊伍卻是心提到了嗓子眼,這三個祖宗原來說好了是要留在船上的,誰知道臨時變卦,全都要下來。
就在這時,袁有容的美眸突然瞪大,她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看向一旁的朱琳澤。
朱琳澤也愣住了,雖然還在往前走,可臉上輕鬆愜意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
視野中出現了大片的花海,紅的、橙的、粉的、紫的鋪天蓋地,在微風中,猶如海浪一樣波濤起伏,層層疊疊。
高度戒備的隊伍見到這番場景,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雖然沒人敢脫離隊伍,可緊張凝重的氛圍消失不見,不少假扮奴隸的戰士臉上露出欣喜,開始竊竊私語。
“呀,太美了!”袁有容忍不住驚訝出聲,說著,她拉了拉前麵的尼莫,“姐姐,那是什麼花,你見過麼?”
“彆說話!”朱琳澤嚴厲喝道,這聲音嚇了四周的人一跳,有容帶著驚訝、迷茫和困惑,眸子立刻濕潤,委屈巴巴的要哭出來。
伍辰皓忍不住扭頭,看見了朱琳澤眼中的滔天怒火,頓時全身繃緊,忍不住問道
“團長,怎麼了?”
朱琳澤沒有解釋,隻是壓抑著內心的狂怒,低聲喝道
“傳我的命令,此戰不接受俘虜,所有武裝力量全部擊斃,一個不留!”
如今的世界,沒有人比朱琳澤更清楚鴉片給中華民族帶來的災難有多麼巨大。
這看似嬌豔的花朵所結出的果實,實則是世間最恐怖的武器。
它不僅能讓人的肉體變得孱弱不堪,更可怕的是,它能侵蝕人的靈魂,使人墮落,最終如同行屍走肉般,任由殖民者擺布。
而曆史上的中華民族就是在鴉片戰爭後墜入深淵,《南京條約》不僅被迫支付了兩千多萬銀元作為賠償,還忍痛割讓了香港,喪失了多個港口的司法與關稅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