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挽清的手,即將探上去的時候。
方夙公公卻是突然睜開了眼眸。
眼中帶著防備和藏不住的殺意。
他一手用力的抓住了江挽清的手腕。
手裡用著狠勁,這大力氣,讓江挽清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不都已經暈過去了嗎!怎麼還來這麼大的力氣!
當方夙公公的視線看到江挽清時,眼中的殺意,才消散了些,
不過,他還是帶著防備與深究:“江小姐,你想要做什麼?”
江挽清瞳色冷下了幾分:“你抓疼了我的手!對救命恩人就這樣報答的嗎?”
方夙公公的視線看向了江挽清的手腕,便鬆開了。
卻是瞧見那手腕之上,留下了不少的青痕。
江挽清這才訕訕收回了手。
先前的那些疑慮也頓時間消散,放在了腦後。
隻顧著揉著自己的手腕了。
而後看向方夙公公:“方才你不醒,等我處理好了傷口就醒了,醫藥費一千兩,你是現結還是記賬呢?”
方夙公公眼中帶著困惑。
而後低頭一看。
自己上身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解開了。
胸膛上的箭,已經拔出了。
白色的布條已經包紮的很完美。
方夙公公突然想到什麼,又一次拽住了對方的手。
視線緊緊盯著江挽清,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誰允許你脫了本都督的衣服。”
江挽清一愣,而後甩開了方夙公公的手。
冷笑了一聲:“不脫衣服,怎麼給你治傷?你不是想賴賬這一千兩吧?嗬,要不是看你快死的份,就你這一般般的身材,我才懶的瞧上一眼。”
她心中猜測到了,或許方夙公公忌諱自己察覺他是一個假太監!
末了又加了一句:“放心,除了你的傷口必須要脫了上衣,其他的,我可沒去碰,也不屑去碰,不過是一副太監的身子,精貴什麼呢。”
果然,這話落下,方夙公公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江挽清見此,視線又瞥在了方夙公公的身上。
對方的肌膚更是白皙,或許是因為常年穿著黑色錦服的原因。
身材勻稱,肌肉不突出,卻顯的很有力量。
許是因為傷口的疼痛,那腹肌之上,還有著一層薄汗。
方夙公公察覺到江挽清的視線。
嘴角蓄起一抹笑,眼眸幽深:“江小姐不是說,我是一般般的身材,怎麼,如今那眼珠子都快放我身上了。”
江挽清收回了視線,看向方夙公公:“看你又如何!我又沒有上手,已經是很有禮貌了。”
方夙公公一臉語塞。
似乎是沒想到江挽清會這麼說。
簡直…不知羞!
竟然還想著動手!
方夙公公臉上罕見的帶上一絲薄怒:“江挽清,你對所有男子,都這般嗎!”
方夙公公向來是以笑示人。
越是生氣,笑的越是溫柔。
所以,旁人才給了笑麵虎這一稱呼。
江挽清也是沒想到,先前公主殿下那樣的開口嘲諷,方夙公公也沒有生氣。
怎麼如今到了自己這裡,反而還怒起來了?
江挽清不由得想到,殺人如麻的方夙公公,不會想要對自己下殺手了吧。
於是,便連忙回道:“誰說的!一般般的男人也是不能入我眼的,而你,勉勉強強吧!況且…”
江挽清頓了頓,眼中帶著笑。
打量了方夙公公一眼,打趣著說道:“方夙公公也算不得男人吧?”
方夙公公冷眼瞥了江挽清一眼。
不過,到底臉色比先前好了一些。
江挽清見此,便又繼續道:“今日,我對你有救命之恩,這就全當是利息了,回頭一千兩記得還我。”
方夙公公扶著床沿,捂著胸口坐了起來。
而後自顧自的穿著外衣。
麵上還是帶著一絲虛弱感。
“江小姐放心,一千兩白銀,我會親手奉上的。”
江挽清卻是嘴角上揚,搖了搖頭:“誰說的是一千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