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江挽清不過是一介少年模樣,眼中不由得多了幾分失望之色。
便也未曾起身,隻是直直地瞧著江挽清走過來。
江挽清見著謝言海輕視自己的模樣,倒也不惱怒。
自顧自的坐在了謝言海對麵的位置,任由打量。
謝言海嗤笑了一聲:“我還以為是誰要同我做生意,原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年輕人,我的生意,你做得了主麼?”
江挽清嘴角蓄著笑,沒有急著回話,而且側頭朝著水韻示意。
當下,水韻上前了一步,將手中的木匣放在了桌前。
謝言海眼中帶著困惑,不知道麵前的少年人玩的是哪一出。
隻見下一秒,水韻直接打開了木匣子。
謝言海見到木匣裡的東西時,吸了一口冷氣,直接激動地站了起身。
江挽清瞧著謝言海這副沒見過世麵的模樣,慵懶地倚靠在椅子上。
語氣之中帶著一絲打趣意味:“不知道如今,在你眼中,我還能不能做得了這個主兒?”
謝言海看著一木匣子明晃晃的金條,用力地點了點頭:“小兄台自然是做得了主的,不知道小兄台如何稱呼?”
江挽清拿起折扇,唰的一聲,打開了扇麵,扇麵上刻畫的正是水墨江南圖。
帶著一絲張狂的語氣回道:“本少爺姓秦,自江南而來,這一次出門,也是家中人對我的第一次磨煉,故而,還希望能同閣下促成這樁買賣。
若是不成,我在同彆家做買賣便是,本少爺最不缺的便是銀子,還不信從京都帶不回糧食。”
謝言海聽聞,心中也有了數。
便說道:“今年雨水頗多,江南的糧食定然會有所影響,早早的打算倒也不是事兒。隻不過,除了京城能拿出那麼多的糧食,怕是秦公子隻有北上,才能拿到了。”
江挽清聽聞,眉頭輕蹙。
卻見謝言海帶著一絲笑意:“如今,整個京都,怕是除了我之外,旁人再也拿不出這麼多的糧食了。”
江挽清收起了折扇。
臉色也恢複了正色,同謝言海說道:“若是閣下能賣我糧草,價格都好商量,若是北上,路上又要耽誤好久了。我可不想再趕路了。”
說到最後,江挽清臉上露出了一絲嫌棄的模樣。
謝言海頓時猜測,秦公子也不過是吃不了苦頭的富家子弟。
對方又是江南人士,若是能夠將糧草賣給對方,是這批糧草的最好歸宿了。
當下,謝言海便又問道:“不知道秦公子要買多少擔糧食?”
江挽清皺起了眉頭,而後回過頭看向了水韻:“出門前,父親同我說要多少擔糧食來著?”
水韻歎息了一口氣,頗為無奈:“主子,您又忘記了,老爺說,要您出來買三十萬擔糧食,左右都出來了,多買一些,萬一明年的糧食收成也不好呢,早早做準備。”
謝言海見著江挽清這副‘不學無術’的模樣,心裡更是鬆了一口氣。
江挽清回過頭,看向了謝言海:“我可是要三十萬擔糧食,不知閣下有沒有?”
謝言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眸閃爍著:“既然秦公子要三十萬擔糧食,想來也是個有底蘊的,隻是…不知道若是在多上幾萬擔,秦公子可吃得下這糧食?”
江挽清聽聞,麵上更是樂了:“自然是要的,越多越好,若是父親知道了,定然會誇我!”
一旁的水韻倒是急了,連忙開口道:“主子,老爺隻讓買三十萬擔,您這一下,就多出了幾萬,老爺萬一生氣該如何是好啊。”
謝言海蹙眉,擔憂著若是秦公子隻要三十萬,那自己還剩下幾擔,又該找新的買家了。
卻見江挽清麵露不悅,下一秒嗬斥了自己的丫鬟:“不過是幾萬擔!怕什麼!你家公子我,有的是銀子!再多十幾擔,我也買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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