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樓賭場中,那是特意圍起來的一角。
比起其他鬨哄哄的氣氛,那圍起來的一角中,倒顯得人少多了。
幾個大人之中,摻雜著一個孩子,
仔細看去,可不就是周慕笙麽。
那周慕笙正熟練地同對麵之人,在堵著骰子的大小。
豔娘子瞧著麵前的這一幕,緩緩開口道:“為了讓他愛上這一行業,我故意讓我的人,輸給他錢,讓他明白賭博的快樂,不過,也隻是小輸大賺,勾著他呢。
如今,我可以不算他錢,等日後夫人不再認這孩子了,我可是會一分不差的,都要回來的。”
江挽清眼眸微眯,“這一天,不遠了。多謝豔娘子,慕笙就麻煩你好好替我‘照顧’一二了。”
豔娘子揮著扇子不以為意。
笑著說道:“我也不過是放長線釣大魚罷了。”
瞧著周慕笙日漸沉迷賭場,江挽清的心,也算是鬆了下來。
周慕笙能偷偷來這裡沒有被發現,一是因為那府上的老夫子本就是混著時間,二是因為,府上的丫鬟都被自己打點過了。
江挽清收回了視線,朝著豔娘子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出了無憂閣後門之後,江挽清便又乘著馬車,回到了興昌侯爵府。
不過,才是下馬車,便是見著興昌侯爵府的門口,堵著一位公子,似是在同守門護衛說些什麼。
遠遠的瞧著,江挽清便是覺得,那道身影,有那些一些的眼熟。
不由地上前了幾步,帶著一絲驚訝的話音:“三哥!”
守門護衛見著江挽清的出現,連忙行了一禮。
又聽著江挽清對眼前公子的稱呼,連忙朝著江無殤行了一禮:“不知這公子是夫人的兄長,是小人冒犯了。”
江無殤身著一身墨色繡銀絲白鶴錦衣,就猶如那黑白旗子的分明一般。
他給人的感覺,便是如同棋色一般,一絲不苟。
他不似江令儀的溫潤如玉,不似江傲的桀驁不羈。
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有多了一絲內斂成熟。
多了一絲這個年紀上不該有的老沉感。
畢竟,下棋之人,往往需要心靜,更彆說,江無殤還是大周國前十的圍棋國手。
他那容貌上也更肖似江令儀。
江無殤聽到江挽清的一句‘三哥’,眉間的緊蹙,也頓時間消散了去。
江無殤行至江挽清的麵前,打量了江挽清一眼。
伸手摸了摸江挽清的腦袋,就如同小時候那般。
眼中浮現起一抹寵溺心疼的目光來:“瘦了。”
江挽清笑了笑:“是三哥覺得我瘦了,三哥不是說兩日後回來麽?怎麼如今,這麼快就回來了?”
江挽清打量了江無殤一眼,見著對方便是風塵仆仆的模樣,身上還背著行囊。
一旁的水韻上前一步:“少爺,行囊由我來拿吧。”
江無殤卻是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的護住了行囊。
“不可以碰!”
似是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反應過頭了一些。
江無殤便又說道:“提重物這種事情,自然是由男子來。”
說罷,江無殤便又看向了江挽清。
緩緩解釋著:“我這一年間,一直在外遊曆,前段時間,才收到了家裡的書信,知道你生下了小小,我便馬不停蹄地回來了,隻想著,快一些回來,見見妹妹的孩子。”
江挽清眼中帶著一絲溫柔:“好,我們先回府再說。”
江挽清同江無殤水韻等人,便向著興昌侯爵府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