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的話音落下。
頓時間一種恐懼的氣氛,籠絡在了眾人的心頭。
誰也不敢去觸聖上的眉頭。
便在這時,江挽清開口了。
她抬頭看向聖上,不卑不亢地說道:“聖上,我相信我父親絕不會做出通敵一事。不過,既然說是證據,那我們也要看個透徹,至少,也得看那書信是不是我父親做寫。”
承安王殿下蹙了蹙眉頭,下意識地回頭望了周子顧一眼。
卻見周子顧不留痕跡地點了點頭。
鎮國公的字跡難看,可是,周子顧幾次夜中探查,也是好不容易,才尋到了鎮國公的書信字跡。
這幾封書信,也是他花了大代價的,請人去模仿的。
承安王殿收回了視線。
冷笑了一聲:“那紙張上,可分明有鎮國公的印,不是鎮國公所寫,又會是何人所寫。
恰好這一次,鎮國公怎麼就恰好得了疾病,整個太醫院的人給他看了,亦是看不好病。依本王來看,鎮國公留在京城,分明就是彆有所圖!”
江令儀這樣好脾氣的兒郎,亦是紅了眼眶,怒聲道:“承安王殿下!你這是在汙蔑我父親!我父親戎馬一生,隻為了保家衛國,如今因戰受傷,卻成了你的彆有用心!”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僵持不下。
這時,太子站了出來。
朝著聖上拱了拱手:“父皇。既然大哥同江家僵持,那不如,就看看那信封中寫了什麼才是。”
聖上長歎一聲。
便看向了太子:“既然如此,那太子,你替朕看看吧。”
太子殿下應了一聲,便緩步來到了侍衛麵前,從侍衛手中取回了信封。
便打開了信封,便說道:“這信封卻是印下了鎮國公的拓印,這紙張的材質,也是邊城才有的,不似京城紙張的精細。這……”
當太子打開了信封之後,看到那上麵的內容時,卻是忍不住擰起了眉頭遲遲沒有說話。
眾人見著太子話說一半,也不禁好奇了起來。
一個個地豎著耳朵聽著。
聖上也是蹙起了眉頭,看向太子,便是質問道:“太子!怎麼不繼續說下去了?”
太子麵露難色:“父皇…這信上…信上……”
聖上眼中頓時間劃過一絲不耐煩來。
便嗬斥了一聲:“不管信上有什麼,那便接著讀便是了!”
此話一出,太子的視線連忙看向了書信。
便朗聲讀道:“吾妻親啟:這麼多年了,我的字還是沒有長進,夫人莫怪。每一次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我總會寫下一封信,這是第十六封了。
若是夫人收到這封信,或許我已經不在了。家中事情,還需要夫人多多操持,望夫人莫要過於傷心,垮了身子。
為國戰死,是至高無上的榮耀,我不悔。
我大兒如今已成家,應該做起家中的頂梁柱了,我對大兒向來很放心,從小到大,他是最讓我省心的一個了。
二兒承了我的意誌,希望他能繼續殺敵,保衛家國,有他守衛國門,我很放心,隻是他要改一改那張狂的性子了,不然,怕是日後會吃虧。
家中幾子,唯放不下清清,我最寶貝的閨女,恐她在婆家受磋磨,若是有時間,得讓大兒媳多多走動才是,還有我那未曾謀麵的小孫女,要告訴她,雖然她沒見過外祖祖,可是外祖祖一直很掛念她。
三子……”
“夠了!”上首之上的聖上,突然喊停了,露出了一副複雜的神情來。
太子連忙閉上了嘴巴,眼中帶著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