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挽清離開了之後,宋南笙跟著周老夫人回了自己的屋子裡。
周老夫人才在屋子裡坐了下來,便是拍了桌子。
一臉嚴肅地看向宋南笙:“明明就是江挽清推的你,你為何非要說,是江挽清救的你?”
宋南笙瞳孔微縮。
姑母怎麼就這麼篤定,是江挽清推的自己呢?
姑母又不在現場。
宋南笙猶豫了一瞬,便斟酌著說道:“我也未曾看清是誰推得我,不過,江挽清救我是真的。”
周老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而嘲笑著:“我怎麼不知,你何時同江挽清的關係,有這麼好了?”
宋南笙麵色僵了一瞬,卻是低著頭,再也沒有說什麼了。
便在這時。
屋外突然走進了一位侍女,是先前陪著宋南笙的侍女。
侍女手中端著一碗藥,緩緩走向了宋南笙。
她將藥放在了宋南笙的麵前,解釋著:“二姨娘,這是我方才找的大夫,為您開的保胎藥。”
宋南笙蹙了蹙眉頭,下意識地看向了侍女。
卻見侍女一直躲閃著視線。
宋南笙看著那一碗黑乎乎的藥,忽然想到了江挽清對自己的警告。
不要喝不該喝的東西。
不要相信婆母。
而且,自己才回來沒有多久,怎麼這侍女,就已經端來了藥呢。
周老夫人見宋南笙遲遲不喝,便是一臉關心道:“南笙,怎麼不喝呢?”
宋南笙看向周老夫人,張了張口:“婆母,我隻是好奇,這大夫還沒來看我,怎麼就給我安排了保胎藥,是不是得給我把下脈,才能對症下藥呢?”
周老夫人眼中一瞬不耐煩閃過。
便解釋著:“保胎藥都大差不差,用不著把脈,直接熬煮上便是了。”
宋南笙眼中帶著一絲猶豫。
便說道:“姑母這藥有些燙,我等會兒再喝吧。”
周老夫人笑了笑:“南笙,這藥丫鬟已經試過了,不燙,你還是趁熱喝吧,不然,藥效就不好了。”
宋南笙心中不由得有些慌張起來。
這藥丫鬟都試過不燙了,說明這是早就已經熬煮好了的。
姑母為何……
難道…
若是那丫鬟真的推自己入池塘,第一個要懷疑的人,定然是江挽清。
那麼,如果這藥是不好的藥,若是孩子在池塘裡僥幸活了,是不是也會死於這藥,屆時就可以同江挽清死無對證了呢?
可如今,是江挽清救了自己,那麼顯然,就不可能是江挽清推自己下池塘的了。
可是婆母為何要這麼做?
宋南笙目光閃爍著,看了看藥,又看著周老夫人眼中帶著一絲掙紮。
她想問出這藥到底是什麼藥。
宋南笙扯了扯嘴角,努力洋溢起一個笑容來:“姑母,今日我不想喝保胎藥,我感覺身子沒什麼問題。”
宋南笙到底是周老夫人一手養大的。
她已經察覺出來了一些什麼。
便是歎息了一聲,緩緩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