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清這才點了點頭。
又朝著水韻使了一個眼色。
水韻將手中的紙錢,連同份子錢,都遞交給了一旁的小廝。
江挽清瞥了一眼那收禮名單上的名冊。
發現,並沒有多少人前來。
不過想想也是。
如今,在外人眼裡,周慕笙不過是興昌侯爵府的養子罷了。
眼下周子顧既然已經回來了,那日後定然是要有自己的‘親生’孩子,這周慕笙反倒是有些多餘了。
如今死了,也算是一了百了,不用占著這個不屬於他的位置了。
想到這一層關係,江挽清便又踏進了府中。
一路上,也都沒有瞧見什麼客人。
府裡頗為蕭條。
路上見到的小廝丫鬟,都少了一些。
似乎是察覺到了江挽清的困惑。
水韻解釋著:“如今的興昌侯爵府本就沒有多少銀子,再加上,還了無憂閣一部分的黃金,興昌侯爵府更是兜裡見底了,所以,周子顧便是將府裡的丫鬟小廝,都散去了一些不安,怕是連下人的工錢,都發不出來了。”
聽聞江挽清,挑了挑眉頭,有些詫異:“男人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隻是,如今將他逼到了這副境地,怕是…他會更加的想要搭上公主殿下了,他已經,沒有後路可退了。”
水韻斂了斂眉:“周子顧如今已經不舉,也不知道屆時,如何瞞住公主殿下呢?”
江挽清嗤笑了一聲:“那就是他的本事了。”
馬上便是到了前廳了,江挽清便也不再說什麼話了。
當看到前廳擺著的那副棺材,還有一旁,沉默不語站立著的周子顧時。
江挽清停下了腳步。
掃視了一眼。
發現整個前廳,竟然也沒有人來。
也是,興昌侯爵府本就落敗了。
又同鎮國公府斷交了。
如今,隻不過是死了一位‘養子’,又會有誰去在意呢。
更何況,如今的周子顧還沒有同公主殿下走到一起,旁人也摸不透這二人的關係,是以,更多的人,都是看著熱鬨罷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周子顧緩緩回過身,便是見到了江挽清。
他的眼中有一些詫異。
便是開口問道:“江挽清,你怎麼回來?”
江挽清自顧自地上前了幾步。
從一旁取來了一柱香火點燃,而後插在了堂前。
做完了一切之後,她才回過身,直視著周子顧:“我聽聞了慕笙的消息,便是想過來送他一程,說到底,我也是同她有一年多的母子情分的,雖然說,你我和離了,可是對於他,到底還是有一些情分的。前幾日他不是好端端的,怎麼突然之間,會這樣?”
江挽清的神情,看上去很是無辜。
瞧著模樣,也很惋惜周慕笙的厭惡。
隻是,周子顧臉上的煞白之色,還是有一些驚到她可,
周子顧擰著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挽清。
似是想要看透麵前的人。
見著江挽清一直眉頭帶著擔憂的模樣。
周子顧忽而笑出了聲來。
質問道:“如今,你才來說起同慕笙的緣分來?先前你又為何見死不救?無憂閣的步步緊逼,你卻選擇了冷眼旁觀不是嗎?”
江挽清張了張口:“那時你我已經和離,斷然沒有我去還債的道理,若是我知他今日會這般……或許,我會幫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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