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助你。”邱曉莎的內力略高傅瀟與夏逸一籌,便盤腿坐在張青文麵前,輸入雄渾內力。
夏逸一瞥那方才報信的下人,說道“是和尚讓你來報信,那麼和尚有沒有說那凶手是何模樣?”那下人看了看無得,答道“大師隻說是一個戴著臉譜的白衣劍客,便在救治張醫師了。”
傅瀟喃喃道“白衣劍客?戴著臉譜?”
夏逸看過屋內的打鬥痕跡,閉目道“這間是張醫師的廂房……當時她正坐在桌案前,凶手一劍破窗而入,這本是要穿喉一劍,但張醫師閃避及時,所以這一劍刺中了她的肩……在凶手準備刺第二劍時,和尚破門而入,與凶手動起手來……交手應不下於三十合,和尚似乎略處下風……凶手似無必殺把握,是以又從窗口逃了出去。”
傅瀟道“他倆交手時,和尚還須顧及張醫師,何況昨夜和尚硬接緋焰掌,本就負了些傷在身。”
夏逸道“可是即便如此,能在三十合內便壓製和尚的人……此時的聽濤峰上,這樣的人單手可數。”兩人一邊說已一邊走到了屋外。
“趙飛羿、李恒一、唐辰君……也隻有這三人能與和尚一戰,首先要查出這三人的不在場證明。”傅瀟敲手道。
夏逸道“或許昨夜有些人隱藏了實力……也就是說整個聽濤峰上的人都有嫌疑。殺死樊義的人隻會是江應橫或是江如雷,但襲擊張醫師的凶手卻極有可能與假扮昭伯與江如雷的二人來自同一組織。”
“這麼一來調查的範圍實在有些大。”傅瀟皺眉思索了片刻,沉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張醫師為什麼會遭遇行刺?”
夏逸道“也許是因為張醫師發現了什麼她不該發現的……”說著他已瞪圓了眼睛“就像樊義一定在靈堂中看到了他不該看到的東西。”
傅瀟肅穆道“從昨夜到現在還不到一日時間,雖是怪事連連……但我們實在不該忽略這個重點!”
靈堂,沒有變過,但本躺在棺材中的屍體和不久前新添的兩具屍體已被下人抬了出去。
傅瀟仔細打量著這口棺材——他的直覺告訴他,真相來自於這口棺材。
“你過來看。”夏逸忽然呼道。
傅瀟走上前,順著夏逸手指所向看去,隻見棺材後方的地板上有一道與棺材底邊相對的平整粉末——是灰塵。
這道細微的灰塵工整地平行鋪成,其長度與棺床底邊寬度一般長短,若說是自然積塵所致,實在令人難以信服。
夏逸若有所思,雙臂攬住棺材兩端,發出一聲悶哼,同時將下半身一沉,便用勁推去。
“推不動。”夏逸搖頭道——這三個字也說明了他得到了另一個答案這棺材底下必然彆有洞天,不然以夏逸的臂力豈會推不動一口木棺。
“看這裡。”傅瀟手指著棺材前端一處,正是那“奠”字中的右側一點上——這一處有一個後天造成的淺淺小凹坑。顯然樊義被擊入靈堂時曾試圖按住棺材爬起,因用力過度在此處留下了凹坑。
“你認為樊義手按在此處想借力而起,卻不料觸動了機關,然後他一定發現了什麼,緊接著便被凶手殺了滅口。”夏逸說罷已反手一記輕掌拍在那凹痕上。
出人意料的是那口棺材卻沒半點反應。
“不對?”夏逸訝然道,便又問道“昨夜的事,你還記得多少?”傅瀟一言不發,他的雙目又一次瞟向了校場上的石獅。
——記得昨夜混戰時,樊義的一枚暗器曾被葉時蘭打入石獅口中。戰後清理校場時,他取下這枚暗器交還給沈紅時,似聽到某處有一聲如箭弩上弦般的輕微異響。這細小的細節與輕不可聞的聲響並沒有躲過傅瀟的眼與耳,隻是當時傷疲交加之下,他卻沒有在意。
當他的手探進石獅口中時,終於發現了另一個機關——這石獅的舌頭可以下按!
“哢!”傅瀟微一用力,便將舌頭一按到底,而靈堂內的棺材竟然仍沒有一絲動靜。
夏逸笑道“製作這機關的人倒是小心翼翼,這機關竟有兩處。”說時已又是一掌拍在那棺材上的凹痕處。
兩處機關同時打開,便見棺材一震,緊接著就開始緩緩後移,最終出現一個幽黑的地道入口。
“想不到這些瑣碎細節你都留意到了。”夏逸道“旁觀者……果然清。”
“你若少喝些酒也可以做到。”傅瀟取出火折子走入地道,夏逸卻喃喃道“看來我是一輩子都做不到了。”便跟緊了傅瀟的步伐。
火折子能照亮之處著實有限,實在看不到這狹窄的地道究竟有多長。
“凶手極有可能一直躲在靈堂下麵,每到靈堂內無人時,那假扮昭伯的人便打開機關,將食物與水帶到這裡交給凶手。”夏逸邊走邊說“昨夜樊義的暗器被葉時蘭打入石獅口中,打開了第一道機關,而他本人落入靈堂時又誤觸第二道機關,便發現了此處暗道。凶手為了保密,隻得出手殺了他。”
“相同之理,當凶手得知張醫師在驚濤幫之中時,便出現了一名白衣刺客,正是怕張醫師從樊義的屍體上驗出緋焰掌與碎岩掌的區彆。”傅瀟沉聲道“好在凶手慢了張醫師一步,而和尚發現的白衣刺客更可以證實凶手與這幕後組織相勾結的事實。”
夏逸停下了腳步“如今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凶手的動機。”
傅瀟也停下了腳步“這個問題不如由他本人來回答。”
地道並不長,兩人幾句話的功夫已穿過了地道,走進裡一間長寬約四丈的四方形的密室。
“所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夏逸盯著密室一處角落,一字一字道“江幫主。”
角落裡也響起了一個聲音“你若再不發問,我說不定真會把你們當成瘋子,一路走來如唱戲般說了半天話,完全無視了我這個大活人。”
傅瀟左手一揮,手中的火折子便如一把飛刀應聲射去。如墨一般的黑暗中,一隻手輕穩地接住疾射而來的火折子,搖曳的火光則照亮了他的臉。
這是一張年近五旬卻仍如猛虎一般霸道的臉——江應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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