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瀟道“那戴著臉譜的白衣刺客定是無形刺客了。”
江應橫道“不錯。”
傅瀟道“那靈堂中的假昭伯與你的假子,誰又是無麵戲子?”
江應橫大笑道“他們那些微末的易容臥底之術又怎會是無麵戲子!無麵戲子未至,卻是派出了他的一籮筐的弟子。”
傅瀟暗中震驚——若如江應橫所說,此刻的驚濤幫已潛伏著數不清的獨尊門門徒,掃地的昭伯是假的,那麼廚房的夥計,端茶的下人也可以是假的。
夏逸道“一聽無救毒士這名字就知道是用毒之輩了。”
“不錯,此人極為重要,可以說這個計劃缺不得他。”江應橫淡淡道“因為無救毒士是天下少有的懂得製作酥筋軟骨散的藥士。”
夏逸數月前才經曆了凜風夜樓與聚雄幫一役,此刻聽到酥筋軟骨散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安濟全曾對他說在中原隻有三個人知道酥筋軟骨散的配方,這三個人便是活佛大師、張青文以及安濟全本人。江應橫所說的“三無”他從沒有聽說過,但他知道江應橫絕沒有說謊——因為獨尊門從不能以常理衡量。
一想到有數不清的獨尊門門徒易容後潛伏在上莊內準備伺機放毒,夏逸已感到手腳冰涼,冷冷道“所以無形刺客會去刺殺張青文?”
酥筋軟骨散本是無解之毒,但在不久前江湖傳聞張青文已配出其解藥,已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我們沒有想到張青文也會來到驚濤幫。”江應橫無視傅、夏二人眼中的厲芒,繼續說道“傳聞張青文已配出酥筋軟骨散的解藥,雖然不知其真假,但僅憑這一點,即便她沒有發現樊義真正的死因,她也必須死。”
“還有一個問題。”傅瀟說時已握住了短劍“你既然早在二十年前就加入了獨尊門,為什麼要時至今日才發動這個計劃?”
江應橫倒是有問必答“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五十前年那場大戰令獨尊門元氣大傷,時至今日才令戲世雄有重出江湖的打算。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二十年前的江應橫在江湖上並沒有多大影響力,但二十年後的今天,就連三大正宗都派出精英弟子來拜祭我了,不是麼?”
傅瀟道“好一個岩江大俠,你真是名不虛傳。”
夏逸道“昨夜葉時蘭大鬨靈堂,令你們的計劃險些敗露,為什麼不在昨夜就使用酥筋軟骨散,以絕後患?”
“我當然想兵貴神速,可是獨尊門卻要我再等一天。”江應橫麵不改色地說道“我那位好徒兒險些壞了整盤計劃,樊義的死已令你二人生出了疑慮,獨尊門不敢輕舉妄動,決定再次部署計劃。好在我那二徒兒得知樊義之死另有蹊蹺後,為防止凶手行凶後逃脫,即刻下令封山,反倒將這些江湖各地之士留在了山上。”
“隻不過,獨尊門並不準備殺你們。”江應橫帶著些戲謔地看著二人“至少今日不會。”
夏逸道“不殺我們?”
江應橫道“獨尊門的計劃便是用毒迷倒你們之後,再用手段逼供出各自門派的根底。”後麵的話,已不用江應橫說,傅瀟與夏逸也已猜到了獨尊門的計劃——當他們這些人再無利用的價值時,便會從此消失於世上,而無麵戲子的那些下屬會在掌握這些情報後易容成這些次來聽濤峰祭拜江應橫的江湖人士,然後潛入各自的門派,在獨尊門重出江湖之時,這些臥底會發揮可怕的作用!
傅瀟道“既然你敢說出這些計劃的始末,也就沒打算讓我倆活著走出這間密室。”
夏逸沉聲道“你的故事也已說完,所以也不妨動手了。”
江應橫眼中的戲謔又重了幾分“聽說你們昨日在山下遇見了土地爺,也不妨告訴你們,他也是獨尊門的一員。”
刀光!劍光!
夏逸與傅瀟同時出手,無比迅猛之勢攻向江應橫——可惜,遲了!江應橫腳下的石板在瞬間打開,也在瞬間又閉合。在這一瞬間,江應橫已攜江如雷躍入了石板下的地道中!
“叮!”昊淵刀與石板的碰撞擊出一陣響亮的回聲。
“入口!”傅瀟返身衝向來時的地道,但靈堂的暗門早已合上!
“沒有用,這個密室的兩處口子都隻能從外部打開。”夏逸咬牙道“這密室以厚重的石板與精鐵製成,憑我們兩個是無法強行出去的。”
“我們要快點出去!”傅瀟似乎已失去了往日的冷靜“獨尊門已行動在即,而整個聽濤峰隻有我倆知道他們的計劃!”
夏逸理解傅瀟的失態——徐舒舒還在外麵。獨尊門中有著如何一群人,他比多數人都要清楚,所以他絕不願意徐舒舒步上惜緣的後塵。是以他輕輕按住傅瀟肩頭,說道“驚慌與焦急沒有任何用處,冷靜下來,我們未必不能從裡麵尋到機關。”
兩人不甘心,也不願承認,隻是他們確實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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