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老七瞥了夏逸一眼,帶著幾分自得道“後來老子便被你這位小情郎救了,他倒也真是個言出必行之人,承諾為老子隱瞞蹤跡便真的一字不提……想來真是老天也在助老子,這傻小子撿到你時已是在救回老子之後,而你又偏偏失了記憶,此中先後若是改變又或是你這小賤人沒有失去記憶,老子便要去閻王爺那兒報到了!”說到此處,他似乎萬分得意,居然開始狂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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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聲是如此尖銳可怖,夏逸也不禁退了幾步,道“可是……我畢竟還是救了你,是麼?”
狂刀老七狂笑道“夏兄弟,你真的好天真!你以為老子是什麼人,有恩必報的大英雄麼?”
夏逸咬牙道“我有眼無珠,若是今日命喪於此也是活該……但隻求你念在一命之恩的份上放過她。”
他口中的“她”當然是惜緣。
惜緣冷冷道“夏逸,你如今又扮什麼好人!整個武林傾力追捕的魔頭被你一手放過,如今你卻還要他與你講道理麼!”
惜緣還是惜緣,她的聲音也還是天籟之音,但夏逸已感到他與她忽然已經隔的很“遠”——這種感覺就像是無論他爬上多高的山巔,都望不到端坐在雲端上的她。
看到此情此景,狂刀老七笑得更加瘋癲“夏兄弟,不妨告訴你,這些淨月宮的賤人平日裡修習一種叫作靜心訣的心法,說起話時就好像自己是高不可攀的仙女,最會拒人於千裡之外,其實不過是一幫自以為是的賤人!這小賤人失憶時自然對你感恩戴德,如今她已恢複記憶,便要原形畢露了,又怎會看得上你這傻小子?”他忽地收住笑聲,一步步逼向洞中的少年少女,扭曲的臉上已顯出一絲邪笑“何況遇到落單的淨月宮弟子時,老子是從不願放過的。”他的眼珠已在惜緣身上不停打轉。
夏逸對這種眼神並不陌生,陸家村的少年們看著小荷時也是這種眼神,但此時狂刀老七眼神卻遠遠比他們更加下流!更加可怕!
他已明白,他不得不戰!腳邊正有一把他平時丟在山洞中的舊刀,他左腳一挑,刀已在手!
“要在老子麵前耍刀?”狂刀老七居然對他豎起了大拇指“不知道該說你有種還是不知天高地厚!”
夏逸打過很多架,但他還沒有殺過人,而眼前這個瘋子的手中刀已經嘗過了無數高手的血!他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已跳到了嗓子眼,他第一次親身感受到這麼可怕的殺氣——他知道他在害怕,他的本能在催促他趕緊跪下,但他還是想賭一賭,他希望他能接得下狂刀老七一招,也希望惜緣能抓住這一刀的空隙逃出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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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夕陽似乎落的特彆早,傅瀟也絲毫沒有心思看書。
自惜緣出門之後,他的眼皮子就不停地在跳,他的心緒久久不能平靜——都這個時候了,為何還沒有回來?傅瀟來回不停地在院中踱來踱去,可他越是走,心中卻也越是煩躁。
自惜緣入住之後,夏逸一次也沒有在山下留宿過,更不必提帶著惜緣留宿在山下了,直覺告訴他,他們二人一定遇到了險境。
傅瀟再也等不住了,他回房找出一柄短劍便向山下趕去。
他在陸家村找遍了各處酒館與夏逸常去的賭坊,卻連他們二人一個影子也沒有看見。村民對夏逸的行蹤也毫不知情,隻說道最後見到他時已是臨近用午晌的時候,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
李小二對傅瀟說道“用午晌時村裡倒是來了十幾個白衣女子。”
傅瀟道“白衣女子?”
李小二道“那些女子個個配著劍,雖然長的都挺水靈,但麵上卻凶得很。”
傅瀟道“她們還在村子裡麼?”
趙七道“她們隻是問了幾句話便走了。”
傅瀟沉聲道“她們問了什麼?”
趙七道“她們問有沒有見過一個拿著潔白長刀的中年人。”
傅瀟沉吟道“那些女子身上的白衣與惜緣姑娘身上那件可相似?”
趙七納悶道“惜緣姑娘又是何人?”
李小二道“白癡!惜緣姑娘就是我乾爺爺近來時常帶去集市玩耍的那個美人!我將來的乾奶奶!”
趙七恍然道“哦,怪不得我說那些白衣女子的衣服怎麼這麼眼熟,簡直一模一樣!”
傅瀟喃喃道“想必那些女子都是惜緣的同門……可她們若是惜緣的同門,為何又沒有打聽惜緣的下落?莫非惜緣被她們帶走了?師弟又在何處?”
他急問道“那些女子往何處去了?”
這次李小二與趙七的回答卻是一致“出了村口東門,走了。”
陸家村東門外有三條路,而此時那些白衣女子已走了四個時辰。傅瀟陷入了深深的擔憂,心中計算起自己該先走哪一條路。
從古至今已有無數人犯過“燈下黑”的錯誤,尚是少年的傅瀟從頭到尾都沒有去想過回鶴鳴山——這是他一生最追悔莫及的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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