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每一天、每一處都在發生不同的事,這些事經過不同之人的嘴傳播後又變成了各種結果的故事。
這些故事又往往是人們的飯後談資。
府南城,一間酒鋪。
酒鋪門前坐著兩個人,一老一少。
“你知不知道餘員外的二公子於十日前在萬食樓被人砍斷了右手?”
年輕人問著坐在對麵的老人“聽說下手的是幽悰小閣的孟姑娘的護衛。”
老人白了年輕人一眼,仿佛在看一頭愚蠢的驢子“你既然說是十日前的事,我又怎麼會不知道?”
年輕人笑道“您老的消息果然靈通,我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這件事。”
老人道“事情發生的當晚已轟動了整個府南城,你卻到了今天才知道?”
年輕人歎道“所以我到現在還不明白此事是怎麼發生的。”
老人道“你真的不知道?”
年輕人道“你看我像在騙你麼?”
老人道“聽說是餘二公子喝多了酒,一個人若是喝了太多酒也就難免會亂性。”
年輕人道“亂性?難道他要……”
老人道“你猜對了,他闖進了孟姑娘的雅間,企圖非禮孟姑娘。”
年輕人驚道“這事可有人看見麼?”
老人道“聽說有兩個來府南城做皮草生意的胡人看見了,而孟姑娘離開萬食樓時也有不少人親眼看見她的右手手腕被掐紫了。”
年輕人道“是餘二公子乾的?”
老人反問道“若不是餘二公子乾的,難道是老頭子我乾的?”
年輕人又歎道“餘二公子真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對孟姑娘那樣的女人都能下這樣的狠手。”
老人徐徐道“這件事隻是接下來所發生一切的開始。”
年輕人點了點頭,道“不錯,餘員外肯定要報複孟姑娘的。”
老人道“你還是太天真,孟姑娘既然知道餘員外必要報複自己,難道她卻不知先下手為強麼?”
年輕人動容道“孟姑娘已經下手了?”
老人道“你看這幾天的大街上是不是少了很多人?”
年輕人道“簡直是萬人空巷。”
老人又道“賭坊的人是不是多了不少?”
年輕人道“不錯,尤其是餘員外名下的那幾家賭坊,從早到晚都是人滿為患。”
老人道“你知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年輕人道“您老可彆吊我的胃口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老人道“這些人要忙著去賭坊發財。”
年輕人道“進賭坊的人,十個人有七八個是要輸錢的,他們去賭坊發財?”
老人道“你這話不假,但這一次卻是十個人裡有七八個都是贏錢的。”
年輕人瞪大了眼睛,仿佛難以置信。
老人道“自餘二公子被斷手的第二日開始,便有兩個年輕人每日流連於餘掌櫃的各家賭坊,不過他們從不會在一家賭坊同時出現,但他們卻有一處相同。”
年輕人道“哪一處相同?”
老人道“人們發現這兩個年輕人都是十賭九贏,隻要跟著他們下注就一定會大賺。”
年輕人道“這兩個年輕人豈非就是善財童子?”
老人低下聲道“聽說這兩個善財童子一個姓夏,一個姓袁……似乎都是孟姑娘的下屬。”
年輕人道“孟姑娘這是砸餘員外的場子?”
老人道“難不成還是捧場子?”
年輕人道“餘員外一定在這三日裡虧了不少錢。”
老人歎道“餘員外好像已經虧了這四家賭坊三個月的總收入。”
年輕人麵色變了變,已攥緊了自己的錢袋。
老人看在眼裡,笑道“你是不是也想趕著去賭坊發財?”
年輕人道“就是呆子也會這麼想的。”
老人道“你不必去了,因為餘掌櫃旗下的四家賭坊已在昨日宣布關門,年後再重新開張。”
年輕人怔怔道“年後再開張?離過年可還有三個多月!”
老人道“餘員外一定比你更清楚這件事。”
年輕人道“那……這些去賭坊發財的人又去了何處?今日的街道上還是見不到幾個人。”
老人又白了他一眼,道“餘員外的賭坊關了,孟姑娘的賭坊是不是還開著?”
年輕人道“那兩個善財童子又跑去了孟姑娘的賭坊?你不是說他們是孟姑娘的下屬麼?”
老人又歎道“所以這些在餘員外手上發了財的人,這一次又要去孟姑娘的賭坊把銀子吐出來了。”
年輕人連喝了兩杯酒,才鎮住了心神“聽您老這麼一說,我才知道孟姑娘是多麼可怕的女人。”
老人表示同意“聽聞餘二公子曾追求孟姑娘而不得,這也是他的幸事……要是家中有這樣一個妻子,恐怕他往後的日子會比斷了一條胳膊還要難受。”
“隻不過……餘員外的大部分生意都是在那沿海的通商口岸。”
年輕人頓了頓後,又說道“孟姑娘僅以一家之力,能鬥得過餘員外這條大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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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道“我幾時說過隻有孟姑娘一家出手了?”
年輕人吃了一驚,道“難道孟姑娘還有盟友?”
老人緩緩道“是不是盟友倒是說不好……但年公子名下的通商口岸確實在這十日來連連降價,簡直是在做虧本生意……不少船商都棄了餘員外,改投嚴公子的旗下了。”
年輕人道“珠玉滿樓的年公子?”
老人道“還有第二個年公子麼?”
年輕人又連喝了兩杯酒“我總算聽明白了,年公子和孟姑娘是準備把餘員外這位府南城的首富拉下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