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普裡恩登上了我的u49潛艇,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誇讚潛艇裡的空氣很不錯,居然沒有應有的味道,那可是我下了大功夫整治衛生的結果。
狂歡了一夜的艇員正在休息,我倆走到軍官艙,他將任務書遞給我道“我還是決定參加,早上見到鄧尼茨司令時,他說你昨天篤定我會參加,我有點好奇你怎麼猜到的。”
我聳了聳肩,總不能跟他說是曆史書上寫的吧,想了想開口道“我們是一類人,越危險越感到刺激的那種。”
普裡恩笑了笑,卻也搖了搖頭“我承認你說得對,但這個隻是部分因素,更重要的是我想為孩子們爭取更好的生存空間,一個沒有戰亂、不受猶太人吸血、沒有他國剝削的環境。”
對此我能說什麼,假如真像曆史研究者說的那樣,要站在曆史背景中研究的話,你會發現人類從曆史中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他們不會學到任何教訓,因為在現有條件下,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是最正確的,又會有什麼教訓呢。
我隻能學鄧尼茨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說“準備吧,今天下午一起離港,我會跟在你後麵。”
因為特殊任務,直到離港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這又是一次普通的短途巡航。
“但願這一趟不要出現意外。”我在心裡默默祈禱道。
潛艇以經濟航速航行,隨著潛艇漸行漸遠,港口和陸地消失在了身後。
潛艇實行了無線電靜默,每隔十二個小時我親自和普裡恩確認位置航向。
我替代了基恩的位置,坐在無線電台前,向前麵的u47發送著信息。
在第二次位置確認後,我突然想起那個替我買果醬的姑娘,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以至於我都沒時間去找她或者找她哥哥。
我發電報道“41,你認識貝恩德·普克嗎?”
我都能想象到普裡恩看到這條摸不著頭腦的信息時在想什麼。
過了片刻,他才回複道“認識,是一個很可靠的輪機長。”
“嗯,我艇上有果醬,結束任務開個慶功part。”
普裡恩隻是發了六個字“收到,通信結束。”
基恩正在他的床位上,一邊啃著他買的香腸,一邊看著報紙。
看到我從電報機隔間出來,從他床上跳下來問道“那名記者的報道依舊沒登上報紙。
“耐心點,說不定這次回去就能在報紙上看到我們的照片呢。”我聳了聳肩道,其實我並不關心那篇報道,不過艇員們倒還挺期待的。
那名記者能寫啥——唯一的攻擊不準報道,那就隻能寫我親自做出了美味的香噴噴的番茄炒雞蛋……
得了吧,戈培爾才不會讓我去丟人現眼,成為英國人的樂子。
我正要躺到床位上眯一會,基恩探出頭來問道“我們能否打開電台聽會廣播?”
現在航行了115海裡,還能勉強接收到港口廣播站信號。
我同意了這一請求,因為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無聊和枯燥將會成為航行主題。
基恩很熟練地將電台接到了潛艇廣播上,這樣艇員就都能聽到了。
“我們完全解放了波蘭,我們的生存空間得到了極大的擴展,帝國在‘呲呲’的領導下如日“呲呲”……”
夾雜著雜音和乾擾,播音員播送著波蘭戰役完全勝利的消息,我看了一眼時間——10月9日,和曆史並沒有太大出入。
“波蘭政府已經宣布加入德‘呲呲’,我們莊嚴勸告反‘呲呲’組織和武裝,立刻投降,你們妄圖勾結英國重新對人民的鎮壓統治的野心是‘呲呲……”
基恩趕忙去調試電台,一會兒是持續的白噪音,一會兒又是尖銳的嘯音,最後他總算是找到一個音樂頻道,裡麵的主持人正用德語說到“參加戰爭的小夥子們,你們在為大人物的野心賣命……”
這樣的說辭結束,緊接著電台傳來英國有名的樂曲。
好吧,雖然是敵台,但是看著艇員們熟練跟著合唱it"salongaytotipperary,我又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