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生門。
渡邊澈站在屋頂,俯瞰著這個堪稱腐爛生瘡的地方。
餸鴉傳遞的情報裡,說的就是這個位置。
但渡邊澈已經巡邏了一圈,非但沒有鬼氣,也沒有那些因為惡鬼造成的煉獄。
但餸鴉的情報,從未出錯過。
所以隻有一個解釋了。
惡鬼藏起來了。
藏到了一個簡單巡邏找不到的地方。
漫長的黑夜,讓渡邊澈一點也不敢鬆懈,自始至終都緊繃著那根弦,雙眼死死的盯著腳下錯綜複雜的街道,耳朵也豎了起來,沉下心去聆聽周圍的聲音。
距離渡邊澈沒多遠的地方,小梅抱著一床新的被褥,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新收拾出來的房子。
妓夫太郎則是神情專注的加固著破舊的木門,手中的鐮刀化作了鐵錘,一下一下的敲著鑲嵌在木門裡的生鏽釘子。
“哥哥,未來姐姐會平安嗎。”想到那個躺在地上故作笑顏的姐姐,小梅伸手拉了拉妓夫太郎的袖子,擔憂的說著。
“誰知道。”妓夫太郎翻了個白眼。
傷成那樣,站都站不穩了,還要留在那當個誘餌……
這種白癡,還是去死吧。
彆再活在這個肮臟的地方了。
想著,妓夫太郎攥著鐮刀的手,不知不覺的收緊了,貼身收著的錢袋,如同滾燙的烙鐵一樣,快要將他的胸膛灼燒出一個洞。
“小梅很喜歡她嗎。”妓夫太郎問道。
“算不上喜歡吧,我隻是覺得,難得一個願意幫我們的人,若是就這麼死了……還是挺可惜的。”小梅吞吞吐吐的說著。
“……”妓夫太郎平靜的注視著自己的妹妹,良久以後,才長歎一口氣,抬頭望向了天空。
皎潔的圓月懸掛在天上,月光落在兄妹二人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輝。
小梅說的沒錯。
在這個以美貌為衡量標準的地方,長的醜的人,似乎天生低人一等。
低人一等的家夥,彆說找什麼工作了,溫飽都是個問題。
自妓夫太郎出生起的那一天算,到現在,他承受的辱罵和毆打,早就已經多的數不清了。
甚至已經習慣了。
可正是因為周圍全部都是惡意,時透未來的到來,讓妓夫太郎知道,原來人與人之間,不全是自己經曆的那些。
萍水相逢的人之間,也是可以無條件的,不計得失的,去幫助隻見過一麵的人。
“我想回去找她。”小梅試探性的拉了拉妓夫太郎的袖子,祈求道。
“……天亮吧。”鬼使神差之下,妓夫太郎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句話。
或許,在他的心底,也不想讓這麼一個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好。”小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