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斑駁的記憶中,時透未來模糊的記著,過去母親好像跟自己說過,有關鬼殺隊主公的特殊魔力。
那是一種……
僅僅聽著聲音,就會覺得無比安心的魔力。
現在看來,確實是如此。
僅僅是交談了幾句,時透未來心底的雜念,就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逐漸向鬼傾斜的天秤,也隨著突然間想起自己母親死去的原因以後,又一次猛的向反方向倒去。
產屋敷,還真是好手段。
想到這裡,時透未來也沒有了什麼閒談的心思。
這麼多年過去,她早就不是那個碰到事情隻會像個沒頭蒼蠅亂轉的姑娘了。
親手斬殺了無數個人渣的時透未來,已經徹底把自己放在了『罪人』這個名號上。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存在替天行道。
任何意義上的殺戮,就算被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也無法改變親手殺人的事實。
“失禮了。”產屋敷耀哉輕笑,看樣子,眼前這位鬼小姐,脾氣也很暴躁啊。
這種不喜歡彆人看自己的心理……
產屋敷耀哉隱隱約約的覺得,好像眼前這個鬼小姐,從心底在厭惡著屬於鬼的這個身份。
“這是你的妻子?”時透未來看了產屋敷天音一眼,一頭異於常人的白色頭發,姣好的麵容上鑲嵌著一對水汪汪的眼睛,緊緊抿起的朱唇,似乎無時無刻的都在擔憂著產屋敷耀哉的安危。
“正是家妻。”產屋敷耀哉暫時沒想好要聊些什麼,隻能拍拍那隻緊攥著自己衣袖的手,悄無聲息的安慰著。
“你妻子說得對,天色晚了,就不要上山了。”時透未來白了產屋敷耀哉一眼,又靜靜的看著產屋敷天音,突然間嗤笑出聲,“你們夫妻的膽子,是真的大。”
說著,時透未來的眼眸中,浮現了『上弦陸』的字樣。
產屋敷天音在看到這雙眼睛以後,攥緊自己丈夫的衣袖的手背上,隱隱的有些發白。
而產屋敷耀哉,依舊隻是靜靜的看著,嘴角噙著的笑意,自始至終都沒有落下來過。
“呐,鬼殺隊的主公,就這麼跟我搭話,不怕無慘大人找到你們嗎。”時透未來覺得實在是有趣,明明眼前這個人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重病之人,不怕半夜遇到鬼也就罷了,還不怕自己這個上弦陸……
難道,這就是鬼殺隊特有的鬆弛感嗎?
“如果這位小姐想的話,現在的我,大概已經身首異處了吧。”產屋敷耀哉捂著胸口,開口說道。
“……”
時透未來呼吸一滯。
奶奶的,這到底是什麼見鬼的鬆弛感?
十二鬼月就坐在你麵前,這位鬼殺隊的主公身邊沒有劍士跟著也就罷了,甚至呼吸的頻率都未曾改變過。
這個發現,讓時透未來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就連村田撫子,在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吃人的惡鬼時,都會下意識的手腳顫栗,怎麼這個家夥就這麼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