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透未來看著這個帶著刻痕的木盒,轉念一想,又從裡麵拿出了一個新的禦守。
再給黑死牟一個吧……
說到底,黑死牟也算得上是時透未來的先祖,又沉心教了時透未來那麼久的劍術,於情於理,送禮物也該帶上他。
她給的錢,把那個小女孩買下來做奴隸,都綽綽有餘,所以,再多拿一個禦守,時透未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至於鬼舞辻無慘……
時透未來頓了頓,然後麵無表情的又一次蓋上了盒子。
還是給那個老不死的帶一包曬乾的紫藤花吧,然後祝他早死早超生。
做完這些以後,時透未來站起身,又一次走進了大廳。
“您好,我要報案。”
一個走街串巷叫賣的小女孩失蹤了,認識她的人,大概是不在少數。
就算沒人在乎,失蹤以後,也會有那麼幾個親近的人去找。
畢竟這裡不是遊郭。
時透未來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吞了那個貪婪的小鬼以後,那種隱隱約約的饑餓感已經消失了。
有的時候,時透未來都在好奇,自己還是不是曾經那個想要為母親報仇的時透未來了。
明明不喜歡狩獵人類,也不喜歡吃人,但這個所謂的堅持,總會在某一刻給她重重的一擊。
意誌可以戰勝一切。
時透未來知道這個理念是正確的。
成為鬼以後的饑餓,對著自己同胞下的狠手,無一不在證明自己母親的意誌有多麼強大。
這種強大到可以戰勝鬼舞辻無慘鬼血侵蝕的意誌,時透未來思考了很多年,得出來的答案也隻有一個。
那就是沒有。
但就此墮落,時透未來又很不甘心。
憑什麼出身鬼殺隊劍士家庭,從小聽著鬼殺隊故事長大的自己,崇拜著那些強大劍士的自己,要屈服於鬼舞辻無慘。
不能像自己的父親一樣為獵鬼付出生命,也沒有自己母親抵抗鬼血侵蝕的意誌,時間過得越久,在那些記憶越發深邃的時候,時透未來就越能切身體會到自己的不堪。
“呼……”深吸一口氣以後,時透未來露出了一個微笑,“門口有一個沾了血的木箱子。”
“沾了血的木箱子?”還是那個一臉疲憊的小職員,在睜開眼睛以後,揉了揉眼,就看到了這個好像等了自己很久的貌美女子,“啊,抱歉抱歉,剛剛您想問什麼?”
“隻是想問問路罷了。”看著這個額頭上還有汗珠的職員,時透未來拿出手絹,想要為他擦擦汗珠,卻被那個小職員麵紅耳赤的躲開。
“這位小姐,這於禮不合。”小職員捂著下半張臉,臉頰上飛上一抹紅雲,眼神躲閃,結結巴巴的說道,“請…請問您…想去哪呢。”
“啊……”時透未來的食指點在下巴上,“這個不重要了,要不先看看門口的那個盒子,帶著血的話…應該……”
時透未來的話才剛說了一半,就被那個小職員的驚呼聲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