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時透家的鬼舞辻無慘,看著周圍寂靜下來的街巷,心情極好的走向了不遠處的山。
山裡,有七位手持日輪刀的獵鬼人,正滿身是傷的狼狽的抵抗著黑夜裡虎視眈眈的惡鬼。
圍攻他們的,除了幾隻長相醜陋的鬼以外,還有兩隻在附近的下弦鬼。
下弦二在發現鬼舞辻無慘的那一刻,忙不迭的下跪,將自己最恭敬的一麵露了出來。
“大人!”
“隻有這幾個嗎。”鬼舞辻無慘掃視了一圈,除了七個幾口以外,滿山能察覺到的氣息,就隻剩下了這幾隻鬼,隨後滿意的笑了笑。
“是的大人。”遠處的下弦四也竄了過來,在鬼舞辻無慘的腳邊跪下。
“原來你就是那隻鬼。”其中一位劍士擦了一把額頭的血,仇恨的看著鬼舞辻無慘,“難怪我總覺得最近不太對勁,原來你就是那隻鬼。”
一想到主公大人拜托他們保護的那個小姑娘在一隻鬼身邊待了這麼多年,隼人就隻感覺一陣氣血上湧。
開什麼玩笑,前水柱大人的孩子,被一隻鬼教了那麼久……
千防萬防,愣是沒防住。
“貪生怕死的產屋敷罷了……”鬼舞辻無慘的衣衫,在冷冽的夜風中獵獵作響。
察覺到鬼舞辻無慘在他們腦海裡下的命令以後,兩隻下弦鬼不敢猶豫,一絲玩樂的心思都沒了,紛紛用出自己最強的血鬼術,將所有的獵鬼人都斬殺在了這座山裡。
寂靜的深山裡,濃鬱的血腥味,將天空的圓月都映照成了鮮血的顏色。
“大人。”兩隻下弦鬼,以及在附近的其他鬼,老老實實的跪在鬼舞辻無慘前麵,虔誠的低下頭顱。
鬼舞辻無慘隻是看了一眼,就拂袖離開了。
所有該死的人都死了,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不過……
倒不如先去找找產屋敷。
鬼舞辻無慘眼珠子一轉,既然時透家附近的獵鬼人那麼多,產屋敷的宅邸,或許也在這附近。
但鬼舞辻無慘一直找到日初時分,也未曾在時透家附近找到隱藏起來的產屋敷,隻能泄憤似的殺光了這座城市裡唯一的一處藤之家,找了個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躲了起來。
就連在藤之家附近的時透凜,也沒有逃過這一劫。
等再到天黑的時候,鬼舞辻無慘心情頗好的回到了時透家,隻看到了格外淩亂的庭院和廂房,一點活人氣息都沒有。
細細感知了一番,甚至連時透玉子的氣息都未曾感知到。
意識到這一點的鬼舞辻無慘,猛的看向了庭院裡隻剩下一點鬼氣的地方。
米黃色的細沙上,隻留下了並不明顯的黑印,以及幾塊邊緣處被火燒過的布料。
“時透玉子……”鬼舞辻無慘嫌惡的看向了這塊黑印,尤其是發現布料上還有殘餘的太陽氣息以後,不由得氣笑了,“變成鬼以後在太陽下自儘……還真是可笑的堅持。”
跟鬼舞辻無慘預料的一樣,時透玉子在咬下去的第一口,嘗到血的味道以後,渾濁的雙眼就恢複了清明。
隻是這份清明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再一次被欲望所覆蓋。
從隔壁回來的時透未來,哪裡見過這個陣仗,嚇懵了之餘,四肢僵硬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就這麼蹲在假山前,死死的掐著脖子,麵目猙獰的低吼了一夜,然後在陽光下化作飛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