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國維聽到韃子攻打臨清兩個時辰即被攻下時，慚愧道:“都是老夫的錯，老夫這個兵部尚書不稱職啊！由於我將劉澤清的兵馬調走，致使城池失守啊！回京師便去皇上那裡請罪。”
路如瀛道:“兵部的調兵使臨清城防空虛，留守總兵劉源清準備不足，判斷失誤等一係列原因致使臨清兩個時辰城便被攻破，生靈塗炭。”
路如瀛親自參加城防，自然對兵部意見很大，現在自己又加入了民生會，也不會在朝廷做官了，所以說起話來也大膽許多。
王淩道:“就是劉澤清不走，如無援兵，城破也是早晚之事。”
王永吉道:“朝廷是派不出援軍的，能戰的將領都死了，剩下的都是畏敵怯戰之徒，就是朝廷下令，他們也會各種理由拖延、推遲。”
王淩道:“韃子的可怕在於以他們的長項打擊我們的弱項，我們大明廣闊的土地不可能每座城池，每個村鎮都重兵把守，韃子往往集中兵力突破我們薄弱關隘，然後勢如破竹，城防弱便下之，城防強便繞開攻打下一城池，城下便燒光、殺光、搶光然後揚長而去，隻留下破壁殘垣、遍地屍骸給大明。”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王淩接著道:“如果我奪取的地盤交還給朝廷，那是不是韃子還要來劫掠？人民還要遭受屠戮？”
眾人默然不語。
劉全海道:“這就是我們民生會不願交出地盤的主要原因。”
河南巡撫王漢問道:“難道你們民生會接管以後韃子便不來了嗎？”
原館陶知縣現臨清府同知孔嘉道:“在我們民生會管轄之內，韃子隻敢來一次，然後便永不敢來，因為韃子敢犯我地，定然有來無回，死無葬身之地，試問他們還敢不敢來？”
對於孔嘉等人的背叛，王永吉、王漢心中是相當不滿的，但他們麵上卻不露出來。
王永吉問道:”知縣大人，請問民生會有何法寶，竟能使韃子不敢侵犯我境？”
王永吉問話明顯不善，他對王淩等民生會人員客氣，但對孔嘉等從明官員投降過來這些人便不客氣了。叫他知縣是擺明了不承認民生會封的官職，後邊又加大人二字，顯然是抑鬱之詞。”
孔嘉卻不氣惱，加入民生會以來，親眼看到民生會的所作所為，對比明廷，越發感到大明腐爛不堪，氣數已儘。”
孔嘉道:“巡撫大人莫要生氣，良鳥擇木而棲，賢人擇君而處。為什麼我們敢叫韃子有來而回，乃民心耳！”
王永吉等人不得其解，認為孔嘉故弄玄虛，沒有說出實情。
劉全海道:“孔大人可能未說明白，在我們民生會治下，我們搞的是全民皆兵，任何敵人膽敢侵犯我們轄區，定叫他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屍骨無存。”
張國維聽了劉全海之言，微笑道:“劉將軍此言口氣不小，在大明治下的百姓均膽小如鼠，清兵一來便慘遭屠戮，怎麼到了民生會治下，便全成了強兵，能把清兵打退，劉將軍太誇大其詞了，打死老夫也不會相信。”
張國維叫劉全海將軍而不叫府尊，顯然不承認民生會的任命。
原臨清州同知路如瀛道:“張尚書！你等朝廷重臣都不會相信，我也不相信，但這是真的，王會長是天縱英才，是大明之保護神，有他在，我漢人江山必巋然不動！”
路如瀛此言一出，眾人皆驚，暗道:“王淩真這麼神嗎？看其相貌僅一白麵書生而已，他是如何化腐朽為神奇的？
王淩笑道:“路大人過譽了，我也不是神仙，我隻是調動人的內在潛力而已。”
張國維驚詫道:“人的潛力真的如此之大，昨日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今日便成了猛虎？”
王淩道:“我不怕韃子，民生會成員便不怕，民生軍便不怕，民生會民兵便不怕，民生會治下人民便不怕，這樣韃子的侵犯就會遭到民生會治下的官、兵、民的一致反抗，韃子便會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石紅玉此時心不在焉，滿腦子便是昨日與王淩的春宵一度，少女初嘗禁果的喜悅，這時她插話道:“獅子帶領一群羊，羊便變成了獅子。羊帶領一群獅子，獅子便變成了羊。”
話音一落，張國維等人都陷入了沉默，都在仔細品味石紅玉的這句話。
是啊，大明此時的崇禎便是一隻小羊，率領一群大明子民，大明子民都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王淩意味深長說道:“其實清韃子比明國人還怕死惜命，韃子隻不過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匪徒而已，隻所以他們入塞劫掠屢屢成功，是皇帝和其臣民實在昏庸無能，自私自利造成的。”
王淩不避諱的批判崇禎昏庸無能，使張國維頗為尷尬，何至皇帝昏憒，下邊大臣也好不到哪去？
王漢道:“王將軍，請尊重我們陛下！”
王淩不理會王漢，兀自說道:“努爾哈赤和皇太極成功激發了韃子的獸性，建州窮山惡水，缺衣少食，他們無時無刻想著中原的花花世界，當一個人從中原獲得了金銀、糧食、農奴、美女，這種示範作用是強大的，通過劫掠殺戮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整個建州女真如同打了雞血，是真的玩命的乾，當敵人不怕死，不要命，怕死的明軍就開始退縮，退縮就開始吃敗仗，敗仗越來越多，此消彼長，一方便適應了失敗，適應了被殺戮，膽子越來越小，得過且過。另一方則一個勝仗接著一個勝仗，自信心越來越強，膽子越來越大，就像如今，韃子鬆錦大戰大勝，接著入塞如入無人之境，明軍遠遁。韃子囂張氣焰衝天，燒殺奸淫，無惡不作……”
王淩越說越激動，喝了口茶，大聲道:“明軍弱嗎？明將弱嗎？關寧鐵騎弱嗎？我們不弱，為什麼屢次被清軍擊敗？為什麼？弱的是皇帝，是皇帝和大臣的昏庸無能造成的這一切，再強大的明軍，不發餉銀，不發糧食棉衣，忍著饑寒，能打仗嗎？老百姓饑不裹腑，餓殍千裡，都想著造反當流民，怎麼抵擋清軍，朝廷糜爛如斯，我歸順了朝廷，和你們一樣欺壓人民，吃敗仗，畏敵怯戰，成為清兵屠殺的對象，多少農民軍將領投降過來還不是被你們這些酒囊飯袋玩的團團轉，最後成為敗軍之將中一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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