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紅玉臨清一行後,已經下定決心和王淩坐一條船了,內心雖覺得有點對不起崇禎皇帝的厚愛,但她現在可不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家家的,而是擁有十個師四萬五千士兵的方麵統帥,她考慮問題首先是這數萬人的命運問題。
沒有了王淩的糧餉補給,沒有他的武器供應,紅保兵很短時間內便會解散。
靠崇禎皇帝,靠得住嗎?除了石紅玉麵聖時補給了一次,此後再無補給。
石紅玉明白,隻有靠王淩,唉!看來離不開這登徒子了。
想起王淩,石紅玉不由得臉臉頰緋紅,看來石紅玉的心早已偏向王淩了。
既然靠這登徒子,那紅保軍和民生軍便為一體了,民生軍的政策紅保軍也應該不折不扣的執行。
一到兗州大營,石紅玉便將賈開宗、李師師、周義、劉青飛、牛大、潘可等一眾將領召來開會,宣布紅保軍和民生軍結盟,民生軍的一切法令製度紅保軍同樣執行。
眾將領驚訝平虜將軍轉變如此之快,心中暗道愛情的力量果然巨大。
同時,眾將領也都鬆了一口氣,現在吃穿住用全靠民生軍供給,不投靠民生軍也是死路一條。
這一點,大家看的都十分明白。
賈開宗和李師師高興異常,他們兩人調來紅保軍便是為此而來,如今任務完成,高興那是自然的。
兗州實行新政,首先要從官員任免開始。
知府、知州、知縣等地方官員自然要更換成民生軍的人了。
此時的兗州府衙,卻是慌作一團。知府鄧藩錫、同知曾文蔚、運河同知譚絲和閆調鼐,兵部主事樊吉人、推官李昌期、監軍參議王維新、兗營參將副將副總兵丁文明、副將劉廷弼、中軍王振遠、登營副將張守箴等,撫標都司趙琛,按察僉事李恪。以及東平州知州王德昌、濟寧州知州房彥之、曹州知州吳鳳翔、沂州知州趙采,還有滋陽知縣郝芳聲以及汶上、平陰、陽穀、東阿、壽張、嘉祥、钜野、鄆城、曹縣、定陶、郯城、費縣及曲阜、寧陽、金鄉、單縣、嶧縣、鄒縣、泗水、滕縣、魚台、城武等縣知縣聚在一起商議眼前局勢。
列席會議的還有兵部尚書張國維、山東巡撫王永吉。
兗州是一個大府,轄四州二十三縣,元朝時,兗州為濟寧路所轄散州,明初改濟寧路為濟寧府,兗州仍為其所轄,洪武十八年朱元璋小兒子朱檀出生被封為魯王,封地為兗州,朱元璋遂將兗州升為兗州府,轄原濟寧府之地,府治嵫陽縣。
鄧藩錫為什麼召集眾官吏開會?當然是他聽到風聲說石紅玉已投降王淩,紅保軍實行民生軍政令,兗州府官吏將由石紅玉任免雲雲。
這還了得,這不是公然造反嗎?一方麵,鄧藩錫緊急寫了奏本,派人快馬送給山東巡撫王永吉和崇禎皇帝。另一方麵便是召集手下眾官吏開會。
王永吉在臨清,很快看到鄧藩錫的報告文書,立即和張國維乘快馬來到兗州府,沒有和石紅玉見麵便來到府衙商議對策。
府衙大堂眾官吏濟濟一堂,鄧藩錫首先講話“尚書大人!督撫大人!現已有確切消息,平虜將軍要全麵倒向王淩,不日便會在我們兗州府任免官吏,同時,魯王財產也可能不保,兩位大人,如今,我們兗州府當如何應對?”
張國維和王永吉麵麵相覷,石紅玉一旦徹底倒向王淩,後麵將發生什麼?兩人心知肚明,因為他們在臨清已看到王淩所做的一切。
那麼,兗州肯定會複製臨清的所作所為了。
張國維是兵部尚書是正二品,王永吉以右僉都禦史銜兼山東巡撫,正四品,巡撫是崇禎根據特殊情況新設職位,既管政也管地方軍隊,實際權力比布政使要還大。
張國維開口道:“這些情況,前些日子已奏明皇上,不料這事(石紅玉背叛朝廷)還是發生了,現在王淩將東昌府改名臨清府,已在臨清大肆任免官吏,沒收官員士紳土地和財富,皇上派我等前來安撫王淩,封王淩為護國大將軍上護軍正二品官職,就是希望王淩歸順朝廷,聽從朝廷調遣,無奈王淩提出地方政務、軍務由民生軍一力承擔,朝廷不能乾涉,王淩答應每年拿出以往賦稅的兩倍數額上交朝廷為條件,此乃大逆不道之言,我等萬不能接受,如今雙方僵持不下,我等窩在臨清,動彈不得。”
眾官吏皆唏噓不已,暗道正二品官職也不要,看來王淩這個小土匪所圖甚大,難道自己要當皇帝不成?
王永吉氣憤不已:“這王淩真不知好歹,說好聽的是個地方團練頭目,說不好聽的是個土匪、反賊,無品無級,卻蹬鼻子上臉,如今,竟然把石紅玉這小丫頭也策反了,我大明要是有一支強軍非滅了這兩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不成!”
張國維示意王永吉注意自己情緒,憂心忡忡道“修之(王永吉字)生氣又有何益?可惜現在朝廷已無能戰之軍,由於我等辦事不力,朝廷已派內閣次輔陳演帶隊,太子朱慈烺隨隊的第二批欽差前來臨清,估計後日便到,其目的還是要說服王淩歸順朝廷,目前,隻有王淩歸順朝廷,大明才能把轉局麵。”
兗州知府鄧藩錫聽二位大人之言,心中頓時涼了半截,敢情二位欽差也是束手無策呀,正了正烏紗帽言道“二位大人,眼下紅保軍要來趕走我等,該如何應對?”
王永吉不待張國維發言,搶先說道“你等皆是朝廷任命的官吏,有皇上頒發的印信,豈有彆人讓你走便走之理?堅決不走,看這個皇上任命的平虜將軍能殺了你等不成?”
鄧藩錫等人聽了,心道巡撫大人莫不是黔驢技窮,出此餿主意,這叫什麼主意?便是耍賴拖延罷了。
這時卻聽張國維道“諸位,修之出的雖不是什麼妙主意,但是眼下你們隻能拖了,找各種借口拖延,拖延到陳閣老過來,便會有解決之法。”
眾人一聽,實在想不到什麼好主意,也隻好使用“拖”字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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