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狗蛋和長明出了姚家,在夜色的掩護下,辨清方向,二人互相攙扶,跌跌撞撞跑向縣衙。
為什麼互相攙扶?為什麼跌跌撞撞?
因為他倆人是夜盲啊!明人由於營養不良,吃肉少,幾乎全是夜盲。
好在到了府城,街道兩旁店家的燈光,以及夜間出來做買賣的商販的燭光照亮了街道,兩人才不再攙扶,加快速度奔跑到滋陽縣衙。
縣衙裡此時也燈火通明,王麗正在布置明日之工作,忽聞有姚員外家兩名長工來投。
王麗笑道“沒有攻不破的堡壘,我還認為姚家灣還能撐一兩天,不料一天沒到,堡壘便從內部垮塌,宛如,將此二人好生安置,明日有大用。”
長話短說,第二日,各懷心思的姚家灣的村民迎著清晨的曙光起來時,有喜歡早晨溜達的村民驚奇的發現,一隊民生會的戰士正在村東的打麥場上忙活。
膽大者開始遠遠圍觀,膽小者看了一眼後,便匆匆回家,關上門,在家裡胡思亂想。
“這些賊,又來乾甚?又沒人敢要你們的地。”佃農張大發一邊跑步一邊想。
“老天爺,這些賊又來了,快分地嗬!快分地嗬!”一位正在撿驢糞的老大爺看著麥場嘴裡念叨著。
“孩兒爹!這些賊在場上乾啥?”一個叫幽蘭的年輕媳婦清早尿急,出來門見到麥場上的民生軍,趕忙回家問他打短工的丈夫姚小五。
“誰知曉他們又在搗什麼鬼,反正沒人敢要他們的地,要殺頭的。”姚小五應道。
“孩兒爹,賊們送的米你昨晚可吃了兩大碗,隻怕朝廷來了找你算賬哩!”幽蘭見姚小五還賴在炕上,便也鑽進暖和的被窩。
“弄你騷貨,這幾日家中無糧,竟吃稀的了,害得老子走路便晃,管它是誰的糧,吃飽了都是自己的,你夜各(土話昨天)不也吃了兩碗?”姚小五罵道。
“孩兒爹,多少天了,才吃了一頓飽飯,我看這會賊是好賊,不如我們今日從了他們,也有飯吃不是?”幽蘭昨日聽了宣教人員的宣傳,早已心動,而且見到那麼多女宣教人員,心中渴望也成為女宣教員,那可比在家吃上頓沒下頓強太多。
“弄你騷貨,你不怕殺頭?沒聽裡正老貨說,官軍來了要殺頭哩!”姚小五又罵道。
“孩兒爹,罵啥哩?夜黑(土話昨天晚上)你還沒弄夠?俺身子快散了哩!現在這日子,隻怕等不到官軍來我們便餓死哩!”
“弄你騷貨!夜黑你不也騷得很!唉!這些天流民多,姚大爺(姚員外)家和府裡(魯王府)隻管飯不給工錢,這活哪能乾?唉!這日子,真沒法過了,不如當反賊?”
“孩兒爹!我想去會賊那裡當什麼宣教兵,看那些女人好威風,她們也都是窮人哩!”
姚小五實在無法決斷,隻好一翻身壓住了自己婆娘幽蘭。
“唔!輕點!彆把孩子吵醒!”幽蘭咕噥道。
……
姚家灣最大的官是裡正姚富貴,此時的姚富貴正摟著小妾呼呼大睡。
姚富貴三十有三,正值血氣旺盛之年,又擁有一妻八妾,所以整日沉湎酒色,不能自拔。
一個小小的裡正,怎麼可以養得起這麼多女人?一百畝田產也不夠啊!
不把村官當乾部,你也太小瞧裡正大人了,後世村官因為城中村改造,一貪幾個億,擁有億萬資財的村官大有人在。
姚富貴何許人也?
姚富貴出生一貧窮人家,年少不正乾,好勇鬥狠,欺壓弱小,成了臭名昭著的一個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