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演到楊白勞拿著僅有的七兩五錢銀子(明朝沒有袁大頭,王淩將銀元改成銀子)到黃家還利息時,黃世仁竟要本利全清,楊白勞苦苦哀求,黃世仁卻讓打手打昏楊白勞,強行捉住他的手指在喜兒的賣身契上按下手印。
此時,台下一片哭聲。
佃農楊永平哭了,他覺得自己便是楊白勞,被王府管家設局將自己騙入賭場,害的妻死子散,如今兒子女兒都還在受苦受罪……都是因為自己啊!
剛從姚宅跑出來的狗蛋和長明也哭了,想起自己的父母和弟妹,自己家庭也不比楊白勞好多少。
李滿倉、四喜等長工們都哭了,這戲演的便是自己啊!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姚小五也哭了,他老婆幽蘭也哭了,邊哭邊說“我要參加民生軍!”
豐小亮的二兒子豐雲莊已考上秀才,今天也來到打穀場,他也哭了,邊哭邊看向裡正姚富貴的位置,卻隻見到一把圈椅,人已不知去向。
原來,姚員外提前溜走,而姚富貴並不知內情,隻當有急事需要處理走了。
可是,這戲越看,姚富貴心中越不踏實,總覺這戲是演給自己看的,此刻,他還明白姚員外為什麼會溜走。
於是,他有樣學樣,開溜了。當然,民生軍立即有人跟了過去。
在眾人哭聲中,劇情進一步發展。
當演到楊白勞除夕夜喝鹵水自殺;初一早晨喜兒即被黃世仁派打手將其搶進黃家,並試圖強奸喜兒結果被喜兒咬傷,黃世仁惱羞成怒,揮鞭毒打喜兒時……
台下忽然大亂,隻聽有人大聲喊道“放開喜兒!”
“打死黃世仁!”
有許多人開始往戲台上擠,維護秩序的民生軍特彆有經驗,早已衝出來,以刺刀組成刀陣,使群情洶洶的人群不能靠近戲台。
人們雖然衝不上戲台,但是擋不住人們對“黃世仁”的仇恨,紛紛用小石子、泥塊、爛菜葉等找到的東西招呼“黃世仁”。
“我要報仇!”
“殺了姚富貴!”
“殺了姚會昌!”
“打土豪、分田地!”
“我要參加民生會!”
……
聲音此起彼伏,戲是演不下去了,王麗命令暫停演戲。
看著台下群情激憤的人群,王麗示意大家靜一靜。
待人群靜了下來,王麗道“鄉親們!這是演戲,不是真場景,演黃世仁的人也是咱民生軍戰士,還請大家手下留情,地主及皇親勳戚官吏占有大量土地,而自己卻不種,雇傭我們給他們種地,而我們種出的糧食,七成要交給官府,這就是有地的人不種地,種地的人沒有地,這合理嗎?公平嗎?”
台下眾大聲喊道“不合理!不公平!”
王麗回應道“不合理?不公平?解決方法便是打土豪、分田地!我們民生會已將姚家灣的土地全部收回歸民生會所有,民生會將其分給大家,你們接受嗎?”
“接受!接受!”
此時人群發出衝天的怒吼聲。
王麗又問大家“鄉親們!你們接受分地,難道不怕皇帝派軍隊來殺了我們!”
“不怕!不怕!”
“打倒姚富貴!打倒姚會昌!打倒魯王!”
人群又是一陣吼聲。
這時,不知誰喊了一聲“打倒崇禎!”
人群徹底瘋了,人們不再顧忌,不再膽小。
王麗道“凡願意分地者要加入農會,我們民生會在每個村成立村農會,以後村裡的分地等事務由農會負責,加入者到崔團長那裡報名!”
“加入!加入!”
“我要報名!”
“我要報名!”
崔宛如剛在戲台上擺了一張桌子,便被圍的水泄不通。
王麗暗道《白毛女》還未演完呢,人們便已徹底倒向民生會,後麵還有訴苦大會和公審大會呢?看來哥哥給土改定下的這幾招,招招斃敵性命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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