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白瑾兮笑鬨一番過後,喬安安小心翼翼的把藥膳方子收好,然後拉著白瑾兮一起用了午膳。
午膳過後,白瑾兮從妙膳坊走出來。
街麵上許多小販正叫賣的熱鬨,冬去春來,涼州城裡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深深的吸了一口還有些冷冽的空氣,白瑾兮招呼半夏上車,吩咐張澤趕車去府衙門口。
馬車裡,半夏把車窗掀開一條縫,看向外麵。
“小姐,去府衙做什麼啊?”看著熟悉的路,半夏有些不解,在她看來,鄒家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何必往那晦氣的地方去?
白瑾兮一改方才在喬安安麵前的笑鬨模樣,麵色沉靜的開口,“有些事情需要確定,等下就知道了。”
隨後便背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漸漸的,馬車速度越來越慢,車外也傳來嘈雜的人聲。
白瑾兮歎了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唉……果然和她猜測的一樣,事情沒那麼輕易了結。
聽到外麵傳來隱約的聲音,半夏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她猛的將車窗掀開了一半,外麵的淒厲的哭聲音清晰的傳入車裡。
她趕忙把車窗又關上,看向白瑾兮。
“她們怎麼能這樣!明明……她們已經收了銀子,立了契書了!”半夏氣的聲音都不自覺的抬高,然後猛的覺得這樣不妥,又克製的壓低了聲音。
白瑾兮歎了口氣。
她知道魏夫人心黑,但也沒想到她竟完全沒把錢和契書的事情告知參王莊的人。
白瑾兮麵不改色的戴上幃帽,準備下車。
“小姐!”
半夏擔憂的叫住她,萬一被鄒家人知道小姐來了,豈不是要出亂子。
“無妨,我戴著幃帽,她們認不出我。我就下去看看情況。”
白瑾兮回過頭冷靜的回道。
見自己勸不住自家小姐,半夏連忙也戴上幃帽,跟著白瑾兮一起下了車。
為免自己一行人太顯眼,白瑾兮讓張澤把車停到附近胡同裡,再過來尋她們。
白瑾兮和半夏走到那群人側前方的位置,邊豎耳傾聽圍觀人群的談話,邊細細打量府衙門前那群參王莊的人。
為首的兩個應該就是鄒大鄒二的遺孀,哭的淒慘,嘴裡喃喃念叨的都是一家子人未來怎麼活。
後麵跪著三人應該就是鄒家年輕一輩了。
白瑾兮的目光停留在那個脊背挺直,眼底滿是冷意的少女身上,果然,看上去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其他人都要麼悲傷痛哭,要麼假裝抹抹眼淚,而她麵上是乾的。
她沒哭也沒有喊,就是默默的跪在自己娘親身後。
反而是她這樣拚命壓抑自己的樣子,讓白瑾兮猛然瞳孔一縮,感受到了滔天的恨意,讓她不禁心寒。
再後麵應該就是參王莊的其他鄉民了,雖然也在喊著殺人償命之類的話,但臉上的表情卻有著各種各樣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