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小草眼睛有些紅,她執拗的看著白瑾兮,目光仿佛透過白瑾兮,正在質問她的父親。
白瑾兮歎了口氣,她知道有些傷害太深,鄒小草怕是很難立刻接受自己的大伯了。
“小草,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所以,我母親為了賭博,把我交給了一個陌生人?”
聽白瑾兮講到自己是如何丟的,聽到她推測鄒二嫂是如何撿到自己的,鄒小草打斷了她的話,慘笑了一聲,喃喃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白瑾兮默然,她也不知道能用什麼來安慰鄒小草,她說的確實是事實。
哪怕當時有再多痛苦,再多偶然,再多的不是故意,也沒辦法彌補當時鄒小草的母親輕易把鄒小草交出去的事實。
“嗬,恐怕她根本就是想把我扔了吧?!難怪如今找來的隻是我的父親。”
白瑾兮張張嘴,剛想解釋,鄒小草又開口說道“算了,知道事情由來就夠了,既然他們不想要我,我也不需要他們,就這樣吧!”
說完,鄒小草自嘲的笑笑,轉身向馬車走去,她想一個人靜靜。
“小草!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瑾兮連忙叫她,見她腳步未停,白瑾兮猶豫了一下,狠狠心,對著她的背影說道“你母親……已經不在人世了。”
白瑾兮本不想讓鄒小草知道這些,不想讓她知道她的母親因為愧疚投了河。但眼見她變得那麼頹喪,那副仿佛被全世界拋棄的樣子,白瑾兮狠狠心,終於主動說起了那段事。
鄒小草腳步一頓,輕輕說了一句“是嗎?”
“小草,大伯母其實很愛你,當年……她接受不了弄丟你的事情,尋了短見……大伯父這些年一直在找你,他去任何地方都會打聽你的消息……”
隨著白瑾兮一點點說出當年後麵的故事,說出白崇武是如何去各個城鎮打聽消息,如何瞬間脫口而出那個疤的事情,鄒小草始終沒有轉過身。
她雙手垂在身體兩側,緊緊握成了拳,她的身子在微微發抖,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小草,你的父母都很愛你……”
白瑾兮輕聲說道。
母親……
父親……
原來,她不是沒人要的孩子……
鄒小草蹲下身,雙手環抱住自己,嗚咽出聲。
白瑾兮看見了她的脆弱,看見了她的迷茫與悲傷,也紅了眼眶。
她上前幾步,隻是從背後輕輕抱住了她。
瞬間感受到一股溫暖,鄒小草終於再也忍不住,大哭出聲。
客房內的鄉老聽到鄒小草的哭聲,奮力撐著浴桶想起來,卻被李煦光攔住了。
“老人家,讓那丫頭發泄一下吧,憋太久人會憋壞的。”
鄉長愣了一下,看著門外的方向歎了口氣,終是沒再說什麼。
“兮兮,謝謝你。”
鄒小草哭了良久,終於抽抽噎噎的收住了情緒,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白瑾兮。
白瑾兮笑了笑,掏出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
“兮兮,剛剛你說……大伯母?大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