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兮在一旁靜靜聽著父子二人的對話,心中也在品著天家父子說話間的鋒機。
“平涼,朕聽說你師從李神醫,可有此事?”
蕭景弘突然問起白瑾兮。
“回皇上,是的。”
白瑾兮微微屈膝,行禮回話。
“朕想聽聽你對這次瘟疫的看法。”
蕭景弘仿佛隨意閒聊般提起了瘟疫,讓白瑾兮和蕭褚逸心中一緊,不知他是何意圖。
之前蕭褚逸和她說過,皇上不願追究蕭褚元的死因,她知道他心底的不甘。
白瑾兮抬頭看了一眼蕭褚逸,他朝她微微搖了搖頭。
他明白白瑾兮此時看過來的意思,她是在問自己,要不要主動提及蕭褚元的事情。
蕭褚逸搖頭則是因為他不想她冒險。
給三皇兄伸冤是他自己的事情,他為之冒任何危險都是應該的,但白瑾兮不是,此事與她無關,他不想把她牽扯的太深。
“回皇上,涼州城的疫情實為溫疫,鼠患會加劇此疫的傳播。因此臣女選用對應的草藥加入粥中,既解決了百姓倉促之下沒有囤糧的困境,也使人們不那麼容易患病,病者也可以撐到藥起效果。”
白瑾兮明白蕭褚逸的意思,組織了一下語言,簡單的把涼州城的情況說了出來。
“辛苦你了。”
“醫者就該治病救人,這是臣女應該做的。”
簡單的對話後房內又陷入了一片靜謐,蕭景弘似是在思考什麼,他低垂著雙眸看著眼前的案桌,手指無意識的敲打桌麵。
過了良久,久到白瑾兮和蕭褚逸都覺得有些莫名,蕭景弘終於再度開口了。
“齊王……是死於溫疫嗎?”
蕭景弘的聲音很低沉,聽在二人耳中卻仿佛晴天霹靂,震得二人趕緊跪了下來。
“回皇上,臣女認為……”
白瑾兮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蕭景弘想聽什麼答案。
“大膽說,此處沒有彆人。”
蕭景弘淡淡開口。
白瑾兮看了一眼蕭褚逸,他此刻正滿眼擔憂的看著自己。
她擠出一個很小的笑容,微微點了下頭,似是下定了決心,她聲音堅定的回道“回皇上,臣女認為齊王是死於毒殺!”
說完,她把額頭貼到地麵,不敢看蕭景弘的反應。
又是一陣折磨人的沉默,蕭褚逸忍不住開口。
“父皇,兒臣還有人證,請您準許宣他覲見!”
蕭景弘沉默的看著地上維持跪拜姿勢的二人,神色很是複雜。
他是皇上,也是父親。
蕭褚元是他最疼愛的兒子,莫名被殺他當然不會甘心。
可涉及朝堂局勢,那所謂的凶手,他暫時不能動,甚至不能讓其知道自己已經知道此事……
他如今問,也隻是問問而已,隻是想在心中給自己一個交代。
“你們起來吧!人……就不必見了,把人接回你府裡吧,朕今晚會派人過去問話。”
聽到蕭景弘會派人去問話,蕭褚逸露出一抹激動之色,“謝父皇!”
“不要謝太早,武威王動不得。”
蕭褚逸有些不甘心的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麼,蕭景弘擺了擺手。
“此事就這樣,不必再說了。平涼郡主如此聰慧,想必也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蕭景弘看向白瑾兮,白瑾兮趕緊點頭,表示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