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話間魏思敬的人都快要走完了,不能再等了。
“知道了,阿郎。”隨著陸管事的話落下,他借力往半空中一躍,橫刀在前開路,所經過之人皆在他的刀下後退,直逼那個幕僚。
崔度看在眼裡,心裡湧現出一抹疑惑,這個陸管事到底是何人,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身手?隻怕在自己帶來的金吾衛親衛中也無人能與之匹敵。
這樣的人怎麼會甘心聽從一個寒門小族中的郎君調遣?
陸管事的逼近讓魏思敬暗道一聲不好,無他,此人實在太強了,他所使用的招式和身上的殺氣竟然不像是一個管事所展現出來的。
就像,就像是一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殺神!
“我來對付他!”魏思敬再次從身後抽出一把刀,咆哮著迎了上去,兩把刀在他的手裡交替使用,硬生生擋住了陸管事的步伐。
幕僚一驚,立刻明白自己成為了眾矢之的,那管事分明是衝自己來的。
幕僚也看見了馬大壯和曹德,心裡暗自悔恨,竟是自己大意了。
難怪曹德早就不見了人影,難怪自己派人去找也找不到,原來是落在了他們的手裡,看來那天晚上並非自己多心,在帳篷外窺探之人竟然真的是他。
不能放過他,萬一他偷聽了不止一次,萬一他知道了什麼,他們必然會遭受到官府的報複,這是幕僚心裡湧出的第一感覺。
“洪都尉,殺了那個人!”趁著金絲楠出城之際,幕僚對著身旁護著他的健壯大漢道:“那個人是出賣我們的叛徒!”
洪都尉眯了眯眼睛,細長的眸子隻看見有三個人站在一起,其中兩個男子並肩站在那裡,看不清模樣。
左右就是這兩個人,乾脆一起殺了好了。
洪都尉一邊祈禱自己這次能順利射中,一邊搭上兩支箭矢,他左右晃了晃腦袋,試探著瞄了瞄,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了。
但憑借著自己多年的經驗,洪都尉硬生生地在兩眼迷蒙的狀態下將利箭順利射出。
“咻——!”
“咻——!”
兩隻箭一前一後,呼嘯著往莊青如等人的方向疾馳而去。
“小心!”正與魏思敬激戰正酣的陸管事見狀,連忙大喊出聲,也正因此,魏思敬尋到機會,毫不留情地砍中了他的後背。
陸槐一直在觀察著對方,眼見那邊有人搭起弓箭,還以為是衝自己來的,卻沒想到那箭竟然飛向莊青如等人。
電光火石間,他來不及呼喚,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直接將莊青如撲倒在地。
而那邊的馬大壯則想也不想地推開曹德,兩人一起撲向另一個方向。
兩隻箭齊刷刷射向地麵,抖動間發出陣陣悲鳴,可見射箭之人力道之足。
莊青如被陸槐撲在地麵,感受著上方滾燙又炙熱的身子,驚道:“陸槐!陸槐!”
陸槐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他本就是強撐著身子來此主持大局,方才瞧見莊青如遇見危險,情急之下跳下馬,無疑是雪上加霜。
“我沒事。”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企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莊青如哪裡不知他的情況,連忙從懷中掏出藥丸,一把塞到他的口中,“你不能在這裡了。”
在酒樓時她給陸槐把了脈,知道他的身子有多糟糕,現在的他幾乎已經到了極限。
陸槐搖搖頭,在莊青如的攙扶下站起身,捂著胸口小聲道:“得等事情結束。”
另一邊,曹德手被綁著,一雙眼睛看向那鋒利的箭矢,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用肩膀推開馬大壯,雙腳胡亂蹬著,驚魂未定道:“是他們,他們要殺我!”
魏思敬一定是發現了自己,他們知道自己投靠了新津縣,他們來報複自己了!
曹德張皇失措地從地上爬起來,想也不想地往後方跑去,“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他費儘口舌來到這裡,是想伺機逃走的,可不是來送死的。
“曹德,你站住,莫要再跑!”馬大壯見他不顧一切地往後跑去,立刻高聲喊道:“你這樣隻會死的更快!”
這樣跑到後麵,不就成了活靶子嗎?
似乎在驗證他的話,一支箭再次襲來,穿過層層人群,像是勾魂攝魄的鎖鏈,奔著曹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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