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在來的路上遇見薛執的,從他的口裡得知了陸槐等人的拖延計劃,莊青如深知僅憑陸槐三人,根本拖不了太久,連忙趕了過來。
崔度往前一步,衝陸槐抱了抱拳,微微一笑道:“陸郎君,不知我的好友謝子俊何在?”
陸槐回道:“他們中了迷藥,昏過去了。”
“迷藥?”莊青如蹙眉,看了一圈趴在桌子上昏睡的富商和百姓,道:“難怪吵成這樣他們都醒不了,原來是被迷暈了。”
一樓除了被抓住的人,還有不少人昏睡了過去,發出陣陣鼾聲。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魏思敬逃去了東門,我們得追過去。”吳明府道:“他殺了那麼多無辜的百姓,不能放走他。”
“沒事,陳縣尉已經帶人去守東城門了。”崔度道:“並且遊縣丞還去了晉原求救,他們人一到便會去東城門支援。”
“太好了!”吳明府高興的差點兒跳起來,“我說怎麼沒瞧見蜀州司馬,原來他們和你們在一處。”
“蜀州司馬?”莊青如疑惑道:“我們並未和他在一處!”
“沒見到他?”吳明府也愣住了,反手問道:“你們沒見到他,如何去晉原求救?”
莊青如和崔度對視一眼,前者無辜道:“就是讓遊縣丞跑一趟啊,他是新津縣丞,應該可以調來人手。”
吳明府倒退幾步,不可置信道:“你們在說甚傻話?一無蜀州司馬調令,二無新津縣衙的求救文書,那晉原的範長吏怎麼可能將人手借調與你們?”
“什麼?”莊青如和崔度齊聲大喊。
莊青如一個小娘子哪裡知曉官場裡的彎彎繞繞?崔度出身世家,對官場的規矩也不甚在意,兩人就這麼讓遊璟兩手空空地跑去晉原求救,誰都不覺得哪裡有問題。
“哎呀!你們這兩個兒郎,太想當然了!”吳明府急道:“遊縣丞還不是新津縣的正式縣丞呢,光他去有什麼用?快,來人呐!隨我去一趟縣衙取來印鑒,再派人去一趟晉原!”
說著,他便要跑出去,他收回前麵的話,這幾個年輕人果然不靠譜。
陸槐卻側身攔住了他,搖搖頭道:“現在來不及了,崔小郎君,可否再讓你的人隨我們去一趟東門。我們得阻止魏思敬等人逃出去。”
崔度當然知道他的意思,朗聲道:“自然。”
說罷,他拍了拍手。
一道身影立刻出現在他的麵前,恭敬道:“阿郎!”
崔度吩咐道:“留下幾個人清理這邊的殘軍,其餘人去東城追擊,不要放過一個人。”
“喏。”
陸槐將那些人的動作看在眼裡,對陸管事道:“我們也去,東城門那邊也有不少百姓。”
“好。”陸管事雖然麵上擔憂,但並沒有阻止陸槐的意思。
莊青如心著急,忙跟著道:“我也跟你一起去,若是有傷兵我也及時救人。”
陸槐略一思索,果然答應了下來。
這時,一個凶狠大漢突然站了出來,粗聲道:“給老子一把兵器,老子也要去!那狗東西殺了老子的兄弟,老子不能放過他。”
眾人看向他,眼裡露出疑惑。
那凶狠大漢瞪大眼睛道:“怎麼,看不起老子?老子當年也是上過戰場的,怕他做甚!”
他這麼一說,有幾個大漢也站了出來,嚷嚷道:“我們也去,憑甚咱們乾個護衛的活兒都要被人威脅?走,報仇去!”
“去去去!”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意料,但現在這個時候,多一個人都是好的,陸槐等人倒是沒有拒絕。
幾人轉身便要離開,吳明府突然拉住薛執的手道:“小薛大夫,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將他們叫醒,金絲楠丟了,李少卿還暈著呢……”
薛執為難道:“我手裡確實沒什麼能用的上藥,用旁的法子救不了那麼多人。”
昏迷的人少說也有好幾十,他就是一個個紮針也得紮好久。
莊青如忽然站出來道:“將他們全部叫醒?這有何難,我有個最簡單的法子。”
說罷,她眼神四下搜尋一番,忽然撩起桌上的一壺茶水,毫不猶豫地對著一個昏迷的人的臉澆了下去。
涼透了的水澆在那人的臉上,那人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一臉迷茫無措地看向眾人。
莊青如瀟灑地放下水壺,道:“瞧!這不是很簡單的嗎?”
眾人:“……”
不得不承認,此法簡單粗暴,但著實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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