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達成一致,看著滿桌子的菜,唐文感歎道。
“這麼好的菜,曲安王不吃,豈不是糟蹋了。
民以食為天呐。”
葉朝佟傑心底暗自鄙夷,不就是想吃嘛,麵上卻揚起笑容道。
“唐大人所言極是,來來來,咱們趁熱吃。”
唐文拿起筷子,還沒動手便被葉朝佟傑按下。
“唐大人,咱們吃完了要不要再一起去那個地方?”
“不用,本官小妾都過來了,自有人照顧,吃菜吃菜。”
“唐大人來浙南一趟,每日辛勞還未領略這浙南的柔美。
本家主有一表妹,今年二十有七,年歲雖然大了些,卻也是。”
唐文連忙打斷了葉朝佟傑。
“吃飯,本官已經不想納妾了,葉朝家主一番好意,心領,心領了。
喝酒。”
等吃喝了一番,唐文返回自己的臨時住宅。
小院不大卻也彆致。
進了院中,劉靜思聽到了開門聲,已經快步迎了出來。
“老爺。”
“唉,本官在外難免應酬,到是苦了你了,周氏她刀子嘴豆腐心,你莫要往心裡去。”
劉氏聞言眼眶一紅,她也不想帶著女兒來尋唐文。
實在是在唐府不受人待見,眼下她帶著女兒趙夢玥,更不敢回蘆城。
若是讓趙家人知曉女兒在京中的所作所為。
劉氏怕是護不住趙夢玥。
雖然趙夢玥如今癱瘓在床又口不能言,但終歸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因此劉氏便一路南下,唐文見到人時,對方隻是抹著眼淚,他的心便是一軟。
“妾身不敢,老爺若有心,能否給我們娘倆在外安置個院子。
隻要您能常來看看就是。”
劉氏明白一個女人想要生存有多艱難,更何況她還帶著女兒。
所以想著,若是唐文能護她們一二,便就這般過吧。
“你就是如此看老爺我的?
好了先彆難過,夢玥可曾睡了?”
“嗯,方才睡下,隻是她每日瞪著個眼睛,妾身這心裡總是堵的慌。”
伸手攬著劉氏的腰,唐文大氣道。
“無妨,咱們養她一輩子就是了,等本官完成浙南的事情,回去定然被陛下看中。
到時你親自,尋個信得過的婢子照顧她。
不然每日你總在夢玥麵前以淚洗麵,不說她這做女兒的會心疼。
老爺我也心疼。”
“老爺!隻要您不棄了妾身。
妾身願意一直伺候你。”
自從上次劉氏主動招供,是她女兒給老夫人下毒。
唐文也是看在眼裡。
他抬手將劉氏攬入懷中,千錯萬錯都是她女兒的問題。
劉氏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罷了。
淮城又下起了雪,唐朝朝陪伴了阿爹兩日,又去看了二表哥宋真。
難得閒暇,便獨自背著劍匣攀登祁蒙山。
才抵達山腳,唐朝朝停下腳步,遠處風雪中一道身影出現。
這個時候來,是吃定自己了?
等那人走近,先是撣了撣灰色冬衣上的雪花。
“西勝堂二長老,達克勒,見過康國朝安公主。”
“好說,你既來尋死,本公主自然會成全你。”
“公主說笑了,兩國之謀,非我等所控。
來此隻是想問問公主到底意欲何為?”
唐朝朝將劍匣放在地上冷笑道。
“本公主的事情多著呢。
在康國的土地上,問本公主意欲何為,閣下不覺得可笑嗎?”
“非也,康國本就氣數已儘,西戎一統天下乃是大勢所趨。
縱然康健帝為一代明君,也不過是在為康國拖延些時間罷了。”
“誰說的大勢,又是誰說的氣數已儘?!
若如你所言,全天下的人隻需躺在家中,富貴自來,何必每日辛勞。
西戎與康國終有一戰,就如你我今日,總要死一個。”
唐朝朝既然敢單獨出來,自然無懼,達克勒也同樣如此想法。
“倒是本長老小家子氣了,公主所言極是,總是要死,何必廢話。”
劍匣展開,九柄劍依次飛出。
二長老達克勒單手揮動,雪花倒卷,叮當打在劍身上,他腳步一點向後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