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派人去各個村中,趕車也好,拖拽也罷。
務必將各村的人都拉來領糧食。
跟他們說好,想要領糧食,一袋子一百斤,咱們隻要一半。
包接送。”
堂哥不愧是能做上知州的人,這腦子就是好使。
“一半是不是太少了?咱們給他們十斤就是。”
周呈不悅道。
“說你愚不可及你還不信,取走一半,讓他們吃一半,咱們再算借給他們就是。
來年還半袋子,也不多對不對。”
“那就按大哥你說的來。”
“白雲裳那個自以為是的蠢女人,被一幫刁民捧成了女菩薩。
她求名,咱們求財,各取所需而已。”
副幫主周貴歎了口氣,有些不耐煩道。
“大胡子定是跑了,或藏了起來,這幾日一點動靜都沒有。”
“隨他去吧,早就讓你盤賬的時候快些。
這些虧空你想辦法來補。
算是給你一個教訓。”
“我又不是故意的,看來他們盯上咱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周呈將銀票揣進懷裡,朝外走去。
“趕緊去將事情辦好。”
飛鴿出城,唐朝朝在酒樓上看著,冪籬後的嘴角挑起,上鉤了。
先讓這胖頭魚再多吃些。
君子劍孟喬摸著下巴上的毛,放眼看去,整個濟嶺城都儘在眼中。
“東風卷簾過嶺山,遙望車馬不得閒。
夜畔夢到竹如海,淮淩河上盼人歸。
紅袖添香鶯歌妙,雲浮迭起似霓裳。
誰為佳人歎世間,鬢衰劍客孟喬君。”
唐朝朝側頭看去,君子劍孟喬仿佛陷入回憶,難怪對方會叫君子劍,張口就來也是有些本事。
“孟前輩可是有故人在這濟嶺城中?”
孟喬歎息道。
“佳人已逝,其實老夫每年都會來濟嶺城。
就在那座濟嶺山深處的竹林中,她就在那。
身在這世間,半點不由人。
隻能說有緣無分,是孟某負了她,年輕時,孟某也以為自己不過是浮萍浪子,遊戲紅塵。
卻沒想她會是認真的。
我們約好三年之期再見,但那時我卻已經將事情忘了。
當再來時,乃是約定後的第五年。
其實我應該早些來的,但為了所謂的名聲,便猶豫不決。
當去尋時,她已經死了。
身在花場賣君笑,又有幾人付真心。
聽人說,她為我再未接過客人,守著盼著,日日在淮淩河畔等著。
自那以後,沒了進項,其日子可想而知。
久未等到我,她便病了,無銀醫治,被草草安葬在濟嶺山中。
從那以後,我再未踏足過花場。
原來,人在失去後,才會悔不當初,可惜已經太遲了。”
孟喬紅了眼眶,以前他還嗜酒,也是自那時起,他再未喝過一滴。
儘管君子劍孟喬說的很片麵,但唐朝朝還是能感覺到對方的悲傷。
一個名滿江湖的君子劍,一個不過是花場賣笑的姑娘。
他玩笑般的許諾,卻真真害了對方一生。
孟喬,號稱君子劍,其性情必也如君子一般,從那時起,君子劍也算染上了無辜之人的性命。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其中的因緣際會,愛恨糾葛,誰又能說的清楚。
“逝者已逝,願她安息吧。”
唐朝朝身為一個外人,也不方便多言。
“公主,若是遇到心上人,莫要退縮再走孟某的老路。
也彆學掌門,孤獨終老。
她現在已經完全讓人猜不透了。
聽說是公主需要幫忙,便將整個落月派的銀錢全拿了出來。
男為陽,女為陰,孤陰不生,孤陽不長。
要不然公主也可以將境界放緩一些,沒必要非要追尋絕世之境。
人生匆匆,時不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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