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曾多次殺入過康國,最後皆因為城池難攻,最後被一點點的拖垮,再被驅逐回本土。
可對於康國,每次損失都是災難性的。
田地房舍被燒毀,青壯俘虜充當奴隸,女人被抓走,老幼儘殺之。
屠戮劫掠,是西戎的慣例。
臨王牽著馬在前麵走著,康健帝看著前方淮城,兵甲如林。
“弟,曾幾何時,你有沒有怪過我?”
並沒有稱呼朕,這句話,是一個當大哥的對自己弟弟所言。
“臣不敢。”
“是臣,不是弟,那就是怨恨過,我知你所想。
可你不在此位,不知其重,對於任何威脅,都應掃除。
彆怪哥,這是咱們慕容家的命。
也對,你若是不恨我,又怎會至今仍一人,孑然一身呢。”
慕容臨緊了緊韁繩。
“我知道,其實我從來沒覬覦過那位置。
身在皇家,傭兵數萬,被猜疑也在情理之中。”
“再幫哥這一次,好嗎?”
“好。”
康健帝露出笑容,感歎道。
“都以為坐這位置,享天下之福,可為帝二十三載,真是一眨眼便過去了。
若朕的兒子上位,不能為天下謀福。
你便殺了他,自己來坐坐看吧。”
“臣不敢。”
“有何不敢,為了天下黎民,哥什麼都舍了,自不會怪你。
大限將至,哥怕看不到康國興盛的那天。
哥說塔塔烈太注重輸贏,實際是在說自己。
我不想輸,也輸不起。”
臨王停下腳步看著康健帝,他從未如此逾矩。
“皇兄無需親上戰場,若要上,等臣弟死了不遲。”
“一個據於後方的帝王,並不能為萬民指引方向。
而一個身先士卒,慨然赴死的帝王卻可以。
咱們要贏,也一定會贏。
走吧,拖拖拉拉這不像你,可曾想娶妻了?太後一直跟朕念著你。”
提到娶妻,臨王想到了唐朝朝,輕笑道。
“等康國無憂,臣弟便娶妻。”
“你自己拿主意便是,朕不是一個好兄長,也不是一個好父親。
但朕,應該是個好皇帝。
哈哈,哈哈哈。”
撫須大笑,有舍才有得,為了大業,康健帝壓上了所有,他等了二十三年,也不差這最後在等上一等。
他所背負的太多,無人能懂,亦不需要人懂。
城頭上一老一少兩個穿著盔甲的人手持長槍,低聲交談。
“你說咱們這算是將功抵過嗎?”
戒煙真想摘了這頭盔,實在是悶的頭皮發癢。
投靠的小部族,都是塔塔烈暗中授意,這西戎大軍一來便從淮城門下逃走並入。
惹出這麼一個大笑話。
搞的戒煙與智能那是裡外不是人。
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
本想一走了之,但唐朝朝是何等性格,俗話說的好,有其父必有其女。
唐武肯定也是小心眼。
再給他們二人扣上個裡通外敵的帽子,那還要不要活了。
“他娘的,臨到老,從一寺方丈成了大頭兵。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戒煙,我當時怎說的,這錢可不是好賺的。”
“嘿,你倒怪起我來了,是誰聽了朝安公主給土地,雙眼都冒綠光。
現在銀子咱們都沒敢去拿。
人財兩空,我說走,你說走不得。
這才當了兵卒。
彆讓我再看到那些西戎畜生,非打死他們不可。”
要不是唐武早有防備,根本不相信西戎來投一直提防著。
這些人肯定不會什麼都不做再溜。
應該是沒找到機會。
唐武本不想就此放這幫人離開,但塔塔烈開口。
若他們敢動這些人,西戎鐵騎瞬間兵臨城下。
康健帝得知後,下了命令才放對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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