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軍、烈士陵園。
軍偵營全體官兵全都到場,組成了一個方陣。
“脫帽。”軍偵營營長一聲令下,神情莊嚴肅穆。
唰~
全營官兵動作乾脆,絲毫不拖泥帶水,充滿淩厲之氣。
“全體默哀。”
李然臉色嚴肅,雙手捧著覆蓋旗幟的骨灰盒,在其身邊,是四名護旗手,五人動作整齊劃一,一走一動,每一步都充滿了堅韌的力量。
來到廣場,李然立正站好。
“營長同誌,狙擊手集訓隊教官上尉李然、軍偵營偵察一連一排三班班長士官周猛向您報道!”
麵對手捧的骨灰盒的李然,哪怕是擁有著軍中猛虎之名的中校營長此時也是神色憔悴,眼神中充滿著濃濃的悲傷。
“稍息。”
“是!”
年輕優秀的軍偵營一連一排三班班長周猛,25歲的年齡在這一刻徹底定格,雖然其留下的痕跡不多,隻有一封遺書、一封請戰書、一枚三等功軍功章。
但是其勇猛無畏的精神永存!
現場,周猛的親屬來了,妻子抱著一個僅僅兩個月大的嬰兒,還在繈褓中,仿佛是感受到了周圍沉重的氣氛,嬰兒不哭不鬨,隻是睜著眼睛。
清秀樸素的妻子抱著周猛的墓碑,輕撫著墓碑上的照片痛哭流涕。
照片上,年輕的周猛露出一副溫和的笑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不管什麼時候,周猛待人都是這樣的笑容。
周猛的母親沒有來,老人家得知兒子犧牲的消息,悲痛萬分,一夜之間,頭發全白,已經哭暈了三次,被送去了醫院。
周猛的父親在一旁不斷的抹著眼淚。
這位在田裡辛苦了大半輩子,沒有被嚴冬、沒有被酷暑、沒有被生活的重擔給壓垮的男人,此時麵對已經犧牲的兒子,有些挺不住了,身形佝僂了起來。
“周猛,猛子,連長來送你來了,一連來送你來了。”一連長嚴華淚水無法控製的流下。
這是他手下的三班長、他最喜歡的三班長、他的兄弟啊。
自從收到那個噩耗的時候,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總是會夢到,會夢到周猛那張笑臉。
夢中,周猛一直在和他說。
“連長,我疼,我沒有給咱們連丟臉吧。”
“預備,放。”
七名士兵組成的隊伍,同時舉起手中嶄新的禮兵槍對準天空,扣動扳機。
怦~怦~怦~、
士官,老兵、一路走好,山河無恙!英魂永存。
周猛的葬禮結束後,軍偵營的營長找到了李然。
“周猛是我們軍偵營的人,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這樣。”中校沉聲說道,點了一根煙,同時遞給了李然一根。
“他是軍偵營的兵,但也是集訓隊的一員,也是我的兵。”李然接過煙,點燃。
短暫沉默後。
中校再次開口“事情發展成這樣,誰都不想看見,你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
“現在是他,但是將來是誰,是我,或者是你,這一切都無法預估,身為軍人,使命所在,如果我因為這件事受到影響,也不配當他的教官。”李然沉聲道。
“好。”
聞言,中校說了一聲好後,拍了拍李然的肩膀,沒再繼續說什麼,便是離開了。
對於中校的意思,李然心中清楚的很。
但是自己因為這件事受到影響,把發生這件事的責任歸咎在自己身上,從而陷入深深的愧疚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