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瑛也不畏懼,開口就道“還能是哪兒來的,從裕城采買的。”
軍醫和瘦猴子對視一眼,眼中流露出濃濃的疑惑。
軍醫“我們在深林裡迷路是意外,你竟能未卜先知,提前備好這些藥草?”
顯然不信。
相瑛抿著紅唇“我帶著孩子,考慮周全一些,本就應該。”
“不止草藥,我還買了乾淨的鞋襪針線等物,是不是也要拿出來給軍醫挨個檢查?”
軍醫擰眉“你這是什麼態度!”
見兩人要爭執起來,瘦猴子連忙攔在中間。
“哎喲!軍醫彆生氣,吵起來讓監軍知道不好聽。”
軍醫瞬間偃旗息鼓,不服氣地剜了相瑛一眼。
他重重道“這些藥草,全部收走,下次有這樣的東西,理應先獻上來給兵卒們用。”
他說完,身後的兵卒就將相瑛昨天給孩子們的藥草都拿走了。
相瑛倒是沒阻攔,這點藥草,她還不至於拚死拚活地爭搶。
空間裡有的是。
不過,她也不想對方從她手裡搶東西,免得成為一種習慣,以為她好欺負。
正當相瑛要刁難時,被桃雪護在懷中的相元霄,忽然奶凶奶凶地道“搶吧,藥草都拿走也沒用,蟲子還是會咬你,到時候你奄奄一息,彆來求我們!”
軍醫嗤的一下笑了。
“你這個毛頭小子,說什麼夢話?有了藥草,被咬的當然不是我們!”
軍醫大手一揮,帶著瘦猴子和兵卒們離去。
瘦猴子拱手,對相瑛賠笑兩聲,才走。
相瑛低頭一看,相元霄這個小祖宗,又流鼻血了。
她連忙掏出帕子給他擦拭“我來收拾他不就好了,你犯不著跟他動真格的。”
相元霄默默地瞧她一眼,小胖手一把擦去鼻下的紅血。
“我給他點教訓!”
相瑛卻覺得,每次流鼻血也不是事兒啊!
她將相元霄白嫩嫩的小臉蛋擦乾淨。
“這樣,咱們倆以後說好了,非必要你彆出手,一切交給娘,你想揍誰,直接告訴我。”
“你?”相元霄上下掃視相瑛,最後來句,“算了吧,你動手彆人必死無疑了。”
說完,他搖頭晃腦,轉而跑去跟相元朗和相秀秀說話。
根本不管氣的叉腰的相瑛。
這臭小子,她有那麼凶殘嗎?
流放隊伍準備啟程了。
相瑛連忙去檢查相離的傷勢。
他已經不燒了,骨折的胳膊也逐日好轉,就是麵色看起來有些虛弱冷白。
相瑛走過去的時候,一名流放女眷,正站在木板車邊,有些羞赧地跟相離說話。
見相瑛來了,那名女子連忙恭敬地行禮,之後道“太子殿下,您好好休息,我……我走了。”
她轉身離去,相離的神色,從始至終溫潤平靜,沒有一點波瀾。
“這誰啊?”相瑛疑惑。
相離看她一眼,無奈輕笑“你忘了?之前母後屬意做太子妃的鄭二小姐。”
相瑛在記憶裡搜刮這號人物,終於想起來了。
這個鄭二在京城裡富有才名,賢良淑德,很得皇後喜歡。
於是皇後就想將她定為太子妃。
奈何還沒等敲定下來,南越就打過來了。
這門婚事作罷,鄭家作為高官名門,自然也逃不過被流放的命運。